“怎么了?”
左娉着一身淡粉色里衣,为他披上新得的皮氅。语气温柔,也改去了之前在御史中丞身边的那股娇惯劲,活似一个贤良妻子。
御史中丞被贬,左家在皇城中就只留了她和左肖两兄妹,原先住着的那块宅子也被抄了,变卖后上交给皇家。也是魏尧心善,还没等她过门就接了她来,为她安排了上好的厢房。
唯有遗憾的,魏尧从未去她房里看望,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魏尧手下翻转,宣纸被他捏在手心揉成一团丢了。
“无事,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左娉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脱了身上的皮氅丢给白参,准备会自己的屋子。
还没踏出书房,腰间被禁锢住。魏尧低头瞧了一眼,若是此前,左娉这般抱住他,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可现在,他却一点波动也没有了。他的心冷了,言语间还保留着温柔,“娉儿,你且自重。”
他的话是最后一只利剑,将她的心戳了个透彻。
“我自重?我为什么要自重?阿尧,我是你将要过门的妻子啊!这样不是最正常的吗?还是说,你嫌弃我是不洁之身是不是?”
她眼里的泪灼热,映湿在他的后背。曾经的他一定会转身替她拭去,可这次,他只是将她围在腰身的手轻轻扳开,让白参拦住还想上前的她。
魏尧站在明朗的星际之下,他头一次正视自己的心,“娉儿,我娶你,一是为了圆了对你当初的承诺,二是怕你被他人耻笑。除此之外别无他念,我们以后一切相敬如宾,我尊你敬你,但……不可能给你你想要的那一样东西了。”
——
尊你敬你?
魏尧啊,我付出这么多就得来你这么一句话吗?
为什么?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你却喜欢上了楚仟泠。明明,我所要不多,就只是要你的那点爱啊!只是想成为你的妻子罢了,怎么就这么难呢?
蓦然见看到地上的纸团,打开终于看清了。
咬着指节,左娉眼里只有恨意。
——
楚仟泠提着从酒窖里拿出来的仅剩不多的梅花酿,让阿花和阿庸打着掩护,从府里后院专门留的小门溜了出去。
阿花和阿庸也想跟着出来,被楚仟泠一个眼神吓了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出去散散心,你们两别跟着了。”
阿庸讪讪缩回去,“哦。”
魏尧和左娉要成婚了,楚仟泠说她不伤心那绝对是骗人的,只是她没有一个完美的发泄口。
前世她对魏尧感情不深,却也不浅,所以他伤了她,她不曾怨恨;可这一世,他也仅仅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她却伤心欲绝,她见不得他与左娉成婚,她怕她那一天会忍不住毁了他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