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笑笑的音调很低,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却很淡然。
温斯年又一次冷笑道:“你怕它,干嘛不敢承认。”
“我不怕。”
“你怕的,你连看都不敢看。”
“我不怕,”丛笑笑提高了音量,尖锐的声音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她仍然继续坚持去解释,“我只是怕纹身。”
她只是怕纹身。
小时候李梅珠会说,不要跟有纹身的都是痞子。
小时候李梅珠会说,痞子会强奸人,无恶不作。
她仅仅只是怕纹身。
然而如她所料,她知道温斯年不信,他冷漠地笑了一下,却仅仅是笑他自己,想抓住什么,又所求为何。
温斯年再次拿开了丛笑笑的手,她的手按在他的腰上,那么软,软得像要把他凌迟了一般。
他收紧衣衫开始扣扣子了。
丛笑笑却怔怔地看着温斯年,瞬间眼底红得比他还要深。
她什么都没说,避开温斯年趁他猝不及防的时候低身吻住了那只鹰。
温斯年的身体紧绷,攒紧的拳头怎么都不能够松开了,他舌尖低着上颚牙关紧颤。
那是什么感觉,他腰上的柔软摩挲,是她唇上温柔。
“笑笑,你……”温斯年哽着,他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后脑勺。
丛笑笑亲吻着那只飞鹰,她闭上了眼睛觉得能看见那只鹰曾经飞翔的样子。
那只鹰的活的,温斯年是活的,她也是活的。
他们的心都是活的。
哪怕沉寂于黑暗中那么久也仍旧跳动着的火热的心,她觉得这颗心即使戒备重重又怎么样?
即使冷了又怎么样?
她想重新放心手心里焐热一次,不行吗?
那个晚上温斯年永远都记得,他看见星空璀璨,那个女孩子亲吻完他的腰际扬起脸,擦干了脸上的两行泪痕,抽抽搭搭的样子。
不仅如此,他还记得住她当时说话的声音。
丛笑笑仰着脸,哭着鼻子却挺着背,她握着温斯年的手背,哄着他的样子拍着他说:“斯年,我想给你一束光。”
他怔了良久,眼底的红才终于退了。
温斯年点点头。
温斯年又忘了自己没带烟,他摸完口袋发现什么都没有,然后冲着天真的小姑娘笑了笑。
“行吧,那以后慢慢告诉你,属于这只鹰的故事。”
“那些从未提及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