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很天真的掩饰。
“他好吧?小丁。”
“好,他说他会再来找我。”
我点点头。
“你是我朋友,对不对?”她忽然问我,问得有点提、心吊胆。
“当然。”我说。
她靠在椅子上舒了一口气。
我笑了。
“唉呀,时间到了,我得去啦。”她说。
我问她,“要我来看你?”
“什么?到酒吧去?不不,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老叫我去吗?”我问。
“不,现在不了,现在你是我的朋友”“
“那太好了!”我大笑。
“你很好看,”露露认真的说.!一而且学问很好,你的太太,一定是个很美丽贤淑的人。”
“谢谢你。”我说:“这话你已经说过的了,不是吗?”
她也微笑。“我去了。”
“好,你去吧,明天再来。”
她很开心的去了。
我为她关上门,觉得很怪。
我从未想到,我会交上一个她那样的朋友,而且我与露露之间,的确非常有友情。我在她身上,不要求什么,她也不要求我什么。
就这样说说笑笑,谈谈天,纯友谊,不掺杂。
一个书生同一个酒吧女,竟然做起朋友来。
也许一个非常非常敏感以及有着复杂思维的人,只有碰到像赤子的她,才能完全放松。
我就是喜欢她给我那样的感觉。
干文艺工作的人,心中如有八股,便不能畅所欲言,伸展想像,所以,我愿意与露露无边无际的谈各种问题。
明天,后天,大后天。
我等她,她没有来。
多想去找她。
我按住了自己。
幸亏第四天她来了,我见到她,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吗?”我问她:“干吗几天没来?”
她伸手臂给我看,右臂上差不多全是瘀青,又侧过了头,我发觉她眼上的黑圈还没有消失。
“有人打你?”
“是。”她颓丧的坐下来,“刚刚好了没多久。前两天满身伤痕,见不得人。”
“谁干的?”我问:“你应该报警。”
“报警?”她苦笑:“算了,我们的话,有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