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逐渐升上日头,变得更为炽烈的光钻过窗帘,落到了面颊上,阮绵在梦中睡得不太安稳,嫌晒地将脸转过去,埋进了微凉的地方。那处比梦中海浪拍击的礁石要柔软许多,阮绵哼唧了一声,将发烫的小脸贴住。
不知何时,影子映下来,右侧的面颊上方有一只修长的手抬起,用手背挡住了扬起的光线。
阮绵终于感觉不那么热了,双臂环住“大抱枕”,。。
恍惚中,好像有谁摸上他的脸,贴着面颊轻轻地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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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晕晕乎乎地醒来,屋内仅开着一盏小灯,光线昏黄。浴室里水声弥漫,应该有人在洗澡。
阮绵发愣地盯着天花板,想不起来自己何时睡着的以及之前发生了什么,直到对上开门出来的池晏,猛地清醒。
——明明睡前还在给人枕大腿!
“啪。”
池晏穿着未破损或弄脏的衬衫和长裤,从头到脚着装崭新,洗完的头发沾着点未擦净的水汽,随手将手里的一袋东西丢到支起身的小狗方向。
阮绵从床上弹起五厘米高,接住飞盘,“你偷袭——”
阮绵手里拿着新衣服,“……”
池晏点亮手机屏幕,“起床。”
阮绵莫名其妙地拿着衣服,“现在……几点?”
池晏:“中午十二点。”
阮绵:“……”
怎么会睡过去这么久。阮绵迟疑道:“我刚才不是坐着的吗?”
池晏没说话。
阮绵脸蛋忽然被掐了下,痛得他“嗷”了一声,哼哧一口就要咬人。
“给你十分钟洗澡。”池晏熟练地卡住小狗腮帮子,止住他扑过来的劲道,声音淡淡的,“准备出门。”
“很痛啊!”阮绵掰他的手,“你好残忍。”
池晏居高临下,“九分钟。”
“……等下。”阮绵太清楚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性格,生怕他将自己丢在这里就走了,连滚带爬地从被窝里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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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还要扒住门装得凶神恶煞,“刚才那一分钟不算。”
真好欺负,池晏心想。
“八分钟。”
阮绵甩上门,“过分!”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地响起,阮绵在里面飞速开始洗澡。池晏坐在床边,抬起手捏了捏被压麻了的侧肩。
还得教小狗正确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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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服是?”阮绵掐着点冲出来,气喘吁吁。
大概因为骨子里对于池晏把自己丢下有心里阴影,阮绵头发都来不及擦就换上新衣服,任由水珠顺着发丝滑下,沾湿了T恤的领口。
“随便买的。”池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