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也来了。”是赵意欢,“世子不能受凉,还不快去取手炉来。”
见御路台阶下有太监已经快步离开,靳云崖没有推辞,“多谢殿下。”
“不当事,”赵意欢抬起下巴示意大殿内,问阮致臻,“大公子来的最早,可知道里面都有谁?”
三皇子的罪责没有定下,赵意欢是日日盯着前朝,阮致臻在东宫的时候好几次看见有人来报哪位大人又入了宫,赵意欢能不清楚九华宫里都有谁?
阮致臻知道他有此一问是为了给靳云崖通气,赵意欢不来,他和靳云崖在这里顶多目光交流,能交换的信息有限,现在好了,“回殿下,我来的这一会儿受召面圣的只有工部军器监弩坊令。”
弩坊令是弩坊署的长官,掌出纳矛矟、弓矢、排弩、刃镞、杂作及工匠,正八品平日可没机会见皇上,他能来,他的上官肯定已经在里面。
最近他和靳云崖正在筹划用杜仲私自研造利器引出幕后黑手,现在他们两人同时被叫来,很可能是事情有变,刚才靳云崖已经用眼神肯定了他的猜测,阮致臻担心瑞兴帝已经知道利器的存在。
听到弩坊令在里面,靳云崖想起了三弓床弩,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庚午这么久没有消息传回,他不能推断幕后之人对黑·火·药了解多少,又是哪里出了差错。
而且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和阮致臻一起被传召,靳云崖不得不深思关于黑·火·药瑞兴帝已经掌握多少消息。
赵意欢也知道三弓床弩,对靳云崖道,“北境军器局呈上来一种神兵利器,想来是为了此事。”
“什么神兵利器?”肯定不是他见过的利器,阮致臻笑吟吟问道,“那怎么把我也叫来?”
赵意欢这才发现不对,靳云崖深居简出和他并不熟,只能问阮致臻,“你们在搞什么鬼?”
“还不是靳琛遇刺的事,我们放出了饵,只等着幕后之人咬钩。”这是阮致臻和靳云崖之前商量好的,如果事情不顺利,尽量把阮家摘出去。
“殿下,手炉来了,”太监很会办事,拎来三个手炉,甲壹检查后分给三人。
“刚才说的神兵利器是什么?”阮致臻问道。
“过阵子你就知道了,”赵意欢道,“大理寺卿胡大人在你之前进去的,看来是你们的事,我先回去了。”
靳云崖和阮致臻拱手,“恭送殿下。”
赵意欢走后,两人揣着手炉默立,这时候可没工夫猜测庚午是不是撞到大理寺手里了,该考虑的是一会儿怎么圆过去。
此时,两人倒是希望幕后黑手派来的人逃走或者没有留下活口。
“大公子、世子请,”圆公公身行颀长,拿着拂尘更像是斜抱宝剑,也难怪贴上胡须乔斯年把他认作护卫。
大殿内,阮致臻把自己在北境遇见靳琛的经过陈述了一遍,弱化了乔斯年的存在,“我表明身份后,他们收了钱财就走了,所以以为是遇上劫道的,天亮后差人去安平城报了官,”阮致臻道,“结果晚上又来一群人要挖靳琛的膝盖骨,正好碰上来接靳琛的云庭,双方打了起来,来的都是死士,敌不过都自我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