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对面坐着,平釉颜的勺子便喂到了她嘴边。
伍初念一时不适,尽往后退,却还是伸出了手,作势要自己拿碗,自己喝。
嘴上喃喃:“秋日与汤,甚是相配。”
二人僵持了会儿,最终还是伍初念自暴自弃地就着平釉颜的手喝了一勺。
伍初念啧嘴:“味道淡了些。”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就着汤勺又喝了一大口。
空了的勺子还在她嘴边,伍初念抬头就看见平釉颜愣了神。
“你也想喝?”
半晌她冒了这么一句。
平釉颜红了脸,扔下勺子和碗就要走。
临走时,他瞥了一眼书案旁的地上,那里掉了一张纸。
他将纸捡起来,鬼画符一般的东西,哪怕他已经识了不少字,仍旧不认识伍初念到底在写些什么。
平釉颜捻着纸,放在她的镇纸下。
他关起了窗户。
“起风了。”
伍初念低了头,暗了眸。
端着碗,自己拿起了勺子。
“嗯。”
***
初冬寒凉,满目萧瑟。
门框已然布上了棉帘子,与外头的寒冷不同,屋内倒是没再钻风。
再加上他们屋开始烧炭,暖和得不行。
伍初念最是怕冷,瑟缩在屋内,就是不肯出门,整日就知道练书法。
纸都不知道废了多少了。
红琴静了两日,又带着宅中的消息来了。
说是大伯又新纳了一房妾室。
本来伍初念是不关心这些的,但红琴无意间瞧见了人,原来是那几日来勾引过平釉颜的怜香。
自怜香做了大伯的妾,可把大夫人给气得。
红琴只瞥了一眼平釉颜,说:“曾经想送来磕碜我们,如今却是给自己上眼药了。”
也是精彩。
平釉颜正躺在软塌上看书,似乎未曾听见他们的对话。
他翻了个身,够着点心吃起来。
近日他迷上了这些女儿家的话本子,写的故事都甚是精彩,是伍初念找人特意为他搜罗的。
塌边摆着小桌,桌上是精致的小食,听说是京城最大的酒楼的名小吃,难买得很。
伍初念早早就让人去排了队,就买回来那么一小碟,全放他跟前了。
红琴也不打扰这两人,实在是两个都静,也没什么好打扰的。
只是两人在时,便是一幅画,分外好看。
红琴离开,只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