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初念说:“那便交由大理寺看管,待陛下苏醒后再审如何?”
大理寺卿费正可是个只听李栎命令的人,若是戚檐九到了大理寺,自然不会受到私刑。
可到底是监狱,那里面有多危险,谁都知道。
但总比被大皇子带走强上许多。
大皇子未曾放弃,反而又说:“父皇身中剧毒,如今宫中太医皆无解毒之法,此番捉拿也只为了找到解药,你莫不是想弑君?”
大皇子的说辞从一开始的“罪魁祸首”到“调查”又到如今的“解药”,显然是策划已久。
戚檐九知道,此行非去不可。
他眼神示意斯初念,不必再说。
可斯初念偏不。
“既如此,臣妇愿入宫侍疾,只求大皇子给我夫一个寻找解药的机会。”
斯初念在以退为进。
说是寻找解药,但其实是斯初念想入宫为李栎解毒。
可戚檐九不允。
“她怀有身孕,怎可入宫?”
戚檐九将斯初念挡在身后,他是如何都不会让她去的。
可斯初念却拍了拍他的腰。
“我自有对策。”
斯初念走了出来,“我愿意入宫。”
在大皇子看来便是,斯初念入宫为质,这般戚檐九就不会轻举妄动,若是李栎有个万一,也都可以怪罪到戚檐九头上。
他亦知道,纵然斯初念是神医,这毒哪里是轻易可解的?
等李栎死后,便可以给戚檐九安一个“弑君”的罪名,谅他百口也莫辩。
“好。”
***
李栎病重之时,朝堂一片惨淡。
大皇子用雷霆手段收服朝中一众大臣,只待李栎驾崩,便可执掌朝权。
戚檐九被囚戚王府内,束手无策。
宫中织造局已在大皇子的命令之下开始缝制新的龙袍。
而大皇子估算着时间,在李栎病入膏肓之际,踏入了皇帝的寝殿。
殿中众人早已被大皇子遣退,他信步到李栎床前。
“父皇。”
李栎昏迷不醒。
“父皇……”
大皇子一声声地唤着,最后站在床头,只是看着他。
“父皇为何会让我当上大皇子却丝毫欢喜都不曾给我?你知道当年我被送进宫中,总是害怕,是父皇将我拉上龙椅,说会把那个位置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