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说:“有一天,温奶奶很早就回来了,我和温心在花园,他被欺负了,我给他抹眼泪。温奶奶就对温心说‘我们该带你爸爸回来了’。”
“我爸爸很喜欢孩子。”
“他也喜欢你们。”
温阿姨回答,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起来走走吧。”温尔新站起身,和温阿姨沿着游乐区域走,走到第三圈,温阿姨说:“温心明白我们大人说话时,温奶奶就和他说起你们了。”
听得懂时,温奶奶说你的爸爸在别的地方,有别的孩子。
会讲话了,温心问爸爸呢?
和别的孩子在一起。
我不信。
他还有别的女人呢?
那我妈妈呢?
温奶奶和蔼地笑了,说被抛弃的糟糠之妻。
温心哭了好久,哭着扑进温奶奶奶的怀中,说要爸爸。
温奶奶什么话都没说。
保姆这时上前,给温心擦眼泪,好可怜好可怜的孩子。
他们大人都说,一生下来就可怜,久而久之孩子就不喜欢“可怜”两个字了。
温阿姨努力回忆那些人,还有一些孩子,他们总是乐于多做一些事,多欺负欺负“可怜”。
“我每回都来找他,不是被推倒就是被耍。”
再努力想,当时的愤恨情绪统统指向这些人,但是她也被指指点点的,“不好”的加上“可怜”的,别人很少愿意听他们讲话。
别欺负人了,也别说这些话了。先天的体贴和关爱是坏的。连呼着小鸟,说痛飞走啦的孩童都不如。
人到底在很早的时候就有区别。
“她问我哭什么?”温阿姨轻声说,“我说心心太可怜了。”
“她说:‘可怜才是道理’。”
什么道理?哪有道理?
她想是可怜的私生子的道理吗?可是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啊?
温奶奶什么影响都受不到,她在同一个位置,做了一名十分有耐心的垂钓者,耐心地钓了多年。
可怜的孩子才会引起他父亲怜惜愧疚的心情。
到那时,一个长达五年没有父爱的孩子,会多爱他父亲,会多爱他的家。
到那时我们就胜利了。
温奶奶向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