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些人为他带来了乐趣,但他们都不习惯突如其来的热闹。
明明一开始他们都只是像往常一样不去约束对方的一切,给予对方该有的自由。
意识到某种不对劲的肉食动物收回视线,神情依旧冷冽:“我可不记得那只草食动物的叉子有伤到过你。”
时淮抬眸看了他一眼,云雀恭弥并未与平时有什么不同。
他也学着平时的模样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不小心被阴到了。”
虽然他在六道骸面前常展现出早有预料的姿态,但在被刺前,他确实没怀疑过白猫和库洛姆哪怕一点。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还有点用。”
时淮没多做解释,而是扭头看向楼下。
切尔贝罗的残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仰头看上来的身影,其中一人兴奋地朝他们挥舞着手臂,毫无形象可言。
看着那人身旁同样仰头看着这边的老父亲,时淮眼中不由浮现出一抹柔和。
摆了摆手,他回过身,从云雀恭弥的口袋中翻出一个小小的物件,随手抛到楼下。
云雀恭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未对时淮的冒然接近做出反应,只在与时淮擦身而过时忽然抬了抬眼皮。
慵懒掩盖亢奋,金光浮于其表。
浑浊之下唯有一处清澈,是他瞳孔映在时淮眼中的倒影。
被忽略的细节开始变得清晰,类似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在他刚刚如愿喊出时淮的名字时。
在时淮用请求的语气命令他“看着我”,而他没有反抗时。
在黑曜他强撑着松开时淮的脖颈,回应时淮的呼唤时。
每一次顺从,都会换来时淮这样的注视,然后用更加柔顺的目光混淆他们之间的立场。
驯服与被驯服的立场。
“你不会生气的。”漆黑的幼兽笑得一脸纯良,“对吧?”
何止不习惯,谁都不喜欢自己的猎物跟着别人设下的饵一步步走入其中。
如果浮云注定要被套上束缚,那束缚的另一端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云雀恭弥拇指摸索着浮萍拐,看着时淮撕下乖巧的伪装,斜长的凤眼略微低眉:“当然。”
既然留有尖牙和利爪,就该无所顾忌的撕咬中意的猎物。
猎物是谁都无所谓,不过……
最好分清哪些是真正的顺从,哪些是诱饵。
清澈之处,漆黑在漫延。
时淮笑着挑起云雀恭弥的衣领,在下面又摸出一枚小小的窃听器。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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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是礼貌归还,而是无情地碾碎。
与迪诺一起偷听的杀手里包恩先生啊,听到了吗?
里包恩无视了一旁激动到头顶冒白烟的迪诺,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列恩的后背。
“居然护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