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发展也不是不能理解。
适当的沉淀或许会让人变得稳重且睿智,但当这段沉淀无限拉长,所谓的沉淀也会将人扭曲,拖入深渊。
让里包恩无法理解的是,时淮的心态未免太年轻了。
一点都不像个活了许久的老怪物,更像个贪玩而又害怕失去玩具的孩子。
无论是是云雀、风见和煦还是沢田纲吉一行人,没有一个是会轻易离开的类型。
不如说,他们都会无条件接纳或者服从时淮。
为何时淮还会显露出仿佛溺死之人的疯狂?
锚点已经足够了才对。
小婴儿的露出被帽檐遮住的双眼,将还在神游天外的大弟子踹了回来。
“明天想办法把云雀恭弥引出并盛。”
晕晕乎乎的迪诺蓦然回神:“那我岂不是要被时淮打死?”
时淮连呜咽的时候叫的都是云雀恭弥的名字啊!
“放心吧。”里包恩眼中闪过一缕精光,“他不会的,因为……”
跨越遥远的距离,稚嫩与慵懒两道心声奇迹般重合。
时淮&里包恩:‘对赌的舞台将在并盛展开。’
切尔贝罗的出现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这次的赌局不是随口捉弄沢田纲吉的玩笑。
里包恩非常清楚,如果沢田纲吉输了,这将是时淮对他们的最后一次容忍。
时淮或许会出手保下这群初中生,但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带离里世界,勒令里包恩带着夏马尔碧洋琪还有风太等人离开。
也许出于某种原因会让狱寺隼人留下,但之后哪怕沢田纲吉再怎么用那双包容一切的眼睛乞求,恐怕都无法与他们见哪怕一面。
呵,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况且瓦利亚那群任性的家伙也不会轻易放过某人吧?
小婴儿恶趣味地勾了勾嘴角。
“走吧。”时淮冷眼看了一眼倒在天台的另一位切尔贝罗,扭头对云雀恭弥道:“还是不要麻烦那对恋爱脑了,会有人收拾残局。”
兄弟俩一前一后离开天台,默契地绕过某对夫妻卿卿我我的区域,一路直行。
恢复平静后的天台兀地闪过一道影子,切尔贝罗靠在栏杆上的尸体消失不见。
仔细看去,那道背着切尔贝罗的身影同样肤色偏深,浅色长发迎风飞舞。
她们体态轻盈,毫无战力,只为寻找与见证。
她们无穷无尽。
尚未远去的时淮若有所感,回头深深望了一眼。
云雀恭弥投去询问的视线,换来时淮轻轻摇头:“已经被带走了。”
时淮走在云雀恭弥身侧,像某种小动物似的眯起眼睛,看上去心情还算不错。
“他们好像还没吃饭?”小动物忽的睁开双眼,“好麻烦……”
到头来还得买菜做饭。
云雀恭弥将他的一系列神态看在眼里,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让他们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