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进军:“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啊?”a缓缓说道:“冯彪回来,对我们绝对是个巨大的威胁,这件事情必须要解决!”冯进军点了点头:“你打算怎么办?”a思索片刻:“看来,我们要双管齐下了。首先,我们必须要加快速度!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就下去,粪坑的事情我们得提前了!”冯进军:“好!那冯彪的事情呢?”a再思索片刻:“这两天你找机会和郑小眼交代一下……”a的声音低沉了下去。不远处,房宇一边喝着水,一边偷偷地看着两人。工具房里,孙德亮还在审问冯彪。孙德亮:“你是说,张海峰和冯进军闲聊的时候,无意间泄露了这件事情?”冯彪:“对!您想想,张海峰是干吗的?重庆军需处副处长,那可是个有油水的差事儿!我当时就琢磨着,张海峰这个外宅不是藏女人就是藏钱的!于是,当天晚上我就和老涂、六子三个人摸过去了!”孙德亮点了点头:“后来怎么样?”冯彪:“我们到了以后果然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有大量的钱。看来这个冯进军没说假话!”周八问道:“这件事情,你确认只有老涂、六子两个人知道?”冯彪:“对!”周八:“可是,你们几个是怎么犯到特调处手里的?”冯彪:“这件事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来我被特调处的人抓了,审讯的时候我才大概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周八:“怎么回事儿?”冯彪:“因为一份档案!”周八愣住了:“档案?”周八和孙德亮交换了一个眼神儿。孙德亮:“什么档案?”冯彪摇头:“我不知道,那份档案不是我发现的,是老涂和六子发现的!”周八:“老涂和六子?”冯彪:“这件事应该是老涂和六子在张海峰的密室里发现了一份档案,而且,应该是一份很重要的档案,这两个兔崽子并没有告诉我,为了升官发财,他们私自将档案交给了特调处!”周八:“后来怎么样?”冯彪:“特调处把我抓过去以后,李圣金亲自审讯,一直在问那份档案的事情,我哪儿知道啊,后来,他们就把我送到了一个医疗室……”一个月前的青盲基地,冯彪被仰面朝天呈“大”字形捆在手术台上,嘴里堵着布团。他摇头晃脑地拼命挣扎着,白大褂走上前去,将冯彪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冯彪呼呼地喘着粗气。冯彪:“你是谁?放开我!放开我!”白大褂看了看冯彪,没说话,从小推车上拿起一支针管,又拿起一只小药瓶,用针管从药瓶里抽出满满一针管绿色液体,熟练地弹了一下,口罩后面的目光阴森恐怖。冯彪:“你……你……要干什么?”白大褂:“不干什么,打一针你会很舒服的!”冯彪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手悄悄伸向皮带,从皮带里抽出一个很小的刀片,开始滑动捆绑在手上的绳索。白大褂狞笑着,举着针管慢慢靠近冯彪。就在这一瞬间,冯彪手上的绳子划开了。白大褂靠近冯彪,冯彪突然一笑,伸出手来,卡住了白大褂的手,针头倒转,瞬间插入了白大褂的脖子里,冯彪一使劲儿,绿色的液体推入了白大褂的体内。白大褂用手捂住脖子,剧烈地挣扎着。冯彪趁机快速解开身上的绳索,逃了出去。冯彪讲述完毕,对孙德亮道:“孙馆长,幸亏当年您带我们的时候教了我们这一手,关键时候还真是能救命啊!”孙德亮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那后来呢?”冯彪:“我逃出来以后,一直东躲西藏,幸亏我把从张海峰那里弄来的钱事先藏了起来。特调处一直追得很紧,直到最近我看风声好像过去了,于是买了张船票,本想拿着钱远走高飞,没承想,我刚一到码头就被特调处的人抓住了。之后在特调处关了一宿,什么也没问,就直接把我扔到白山馆来了!”孙德亮点了点头,问道:“对了,那份档案到底是什么内容?”冯彪摇头:“我也没见过,所以也不清楚,不过,我估计是一份很重要的档案!”孙德亮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道:“好了,你回去吧!记住,我来找你这件事情不要对别人提起!”冯彪:“是!”冯彪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孙德亮忽然道:“等一下!”冯彪:“孙馆长还有什么吩咐?”孙德亮给周八使了个眼色。周八:“冯队长,把刚刚那件东西,拿出来吧!”冯彪一愣,随即开始装糊涂:“不知孙馆长说的是什么东西?”周八一笑,走过去,从冯彪的口袋里翻出那把小刀,交给孙德亮。冯彪神色尴尬:“孙馆长……”孙德亮把玩着那把小刀,道:“我说冯彪啊,我还是那句话,别玩火!”冯彪:“是,是!”待冯彪离开后,周八骂道:“他奶奶的,这个特调处简直是欺人太甚,咱们白山馆的人他们想杀就杀,我估计,老涂和六子这会儿肯定是凶多吉少了!现在又把冯彪关回白山馆,肯定就是来恶心咱们的!”孙德亮摆了摆手:“这件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周八:“没这么简单?”孙德亮:“我估计,冯彪对我们讲的也不全是实话!”周八一愣,看着孙德亮:“怎么会?冯彪他可是咱们自己人啊?”孙德亮哼了一声,冷笑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况且,这个冯彪又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这整件事里最重要的是那份档案,但这个冯彪什么也没说。我想,恐怕在冯彪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周八啊!”周八:“卑职在!”孙德亮:“从今天开始,咱们要加倍小心!”周八:“是,卑职明白!”孙德亮冷笑了一声:“这个张海峰身上一定有事儿!”傍晚时分,一号楼的犯人们拿着饭盆正在排队打饭。a和冯进军站在装有食物的手推车后,给犯人一个一个地盛着饭。这时,冯彪一瘸一拐地走上来,笑着将饭盆递了过来,冯进军看了看冯彪,又看了看a。a神色如常,接过冯彪的饭盆往里面盛了一勺,再将饭盆递回去。冯彪伸手接过,看了看手里的饭盆,笑了,有些讥讽又显得似乎别有深意道:“张副处长够小气的啊,看来张副处长早就忘了,那时候兄弟在一号楼是怎么照顾张副处长的了,啊?”a抬起头来,冯彪的脸上挂着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a和冯彪对视着,a不露声色,拿起饭勺又给冯彪添了一勺。冯彪笑了:“得嘞,谢谢张副处长啊!”冯进军看着a,只见a依旧神色平静,继续为下一个犯人打饭。深夜,a和冯进军合力搬开洞口的青砖。a:“好了,我下去了!”冯进军犹豫了一下:“兄弟!”a:“怎么了?”冯进军有些吞吞吐吐:“这事儿,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a看着冯进军。冯进军:“我总觉得,黑牙和龅牙张那伙儿人……不大靠得住!”a看着冯进军,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放心吧,我有分寸!”冯进军勉强点了点头。a伸出手来,拍了拍冯进军的肩膀:“好了,我下去了!”冯进军:“你小心!”a点了点头,跳入洞中。冯进军将洞口的墙砖合上,坐回到床上,面露忧色。夜空中,乌云翻滚,远方不时传来滚滚雷声。白山馆的院墙边,一队看守打着手电,巡逻过去。远处的瞭望岗楼上,数盏大功率的探照灯慢慢地来回扫射着,将整个放风广场照得亮如白昼。地下通道内,a沿着通道快速爬行着。不多时,a从通道爬出来,跳入排水沟,迅速来到天花板入口,爬了进去。10分钟后,a来到三号楼地下室尽头处,这里堆着许多杂物,a四下看了看,上前将杂物搬开。前面是一堵墙,墙上似乎很潮湿,有明显的水印儿。a在墙前站定,仔细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