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北面来人了!”刘宴正在吃早饭,听得通报,也是惊喜:“李如梁回来了?”
“不是……是……是张胜野的人……”
刘宴眉头一皱,出来看时,但见四名骑士簇拥这一员络腮胡猛将,人人背后插着一面角旗,那络腮胡猛将却是连铠甲都没穿,纵马缓行,距离固川寨半里地就停了下来,喊话道:“某乃张恨唐,大将军有令,巳时冲阵,降者不杀!”
军士和百姓全都聚集到了北面矮墙,听得此言,一个个都躁动起来。
这些天曹镔每日出战,但每战必败,李元朗和思结白草光是治疗伤者都忙得脚不沾地,人人都看在眼里。
“降者不杀”这四个字,仿佛让他们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赵元勋也沮丧地朝裴东楚道:“早就说要走,硬是不走,如今倒是要受这等羞辱……”
他的潜台词仿佛认为投降只是迟早的事情,只要能活命,投降也无妨。
然而刘宴却不这么认为,朝身后喊了一句:“来个有力气有准头的,把这贼厮射死。”
赵元勋顿时跺脚:“刘宴你可就别再拱火挑衅了,这张恨唐乃是张胜野的儿子,射死了他,连投降的机会也没有了,你非得把咱们全都逼死才满意么!”
“怎么就是张胜野的儿子了?这儿子有点大啊……”从李元朗等处了解到的情况,无一不告诉刘宴,张胜野年纪应该不大,但这络腮胡猛将怎么着也得有个三十来岁了。
“张恨唐本是野利一族的第一猛将,两族明争暗斗,张胜野为了踩踏野利一族的颜面,硬是收了他为螟蛉之子,还给他改名张恨唐,虽然只是义子,但张恨唐颇得张胜野重用,他是张胜野用来羞辱野利一族的棋子,若把他杀了,可就彻底惹怒张胜野了!”
赵元勋好歹是边镇军官,对敌人的情报到底还是掌握得不错。
于大保冷哼一声,朝刘宴道:“就算有人敢动手,也杀不了张恨唐,此贼刁钻得很,人马停在半里外,也就一百六七十步,但我等的长弓只有一百步的射程,就算最精良的长弓,满张也就只有二百步,有效射程也只有一百多步,唯有抛射才能够得着他们,但抛射很容易躲避,根本没法射杀……”
“张胜野明知道咱们射杀不了,所以让张恨唐来羞辱咱们,他根本就没想放过咱们,这是让张恨唐来出风头,赢个好名声的。”
“既然没想过放过咱们,我等又何必再心存侥幸?”刘宴此言一出,于大保等人也全都沉默了。
过得片刻,曹镔咬牙站了出来:“让曹某来试一试!”
曹镔可以说是刘宴这边最厉害的将领,也只有他出手,才有那么一丁点可能。
但见曹镔搭箭弯弓,深吸一口气,张如满月,斜斜向天,整个形象颇有些像射雕英雄传的开头画面。
“去!”
一声轻喝,嘣一声弦响,弓弦兀自嗡嗡颤抖,羽箭已经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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