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眨了眨眼睛,他犹豫地对了对手指,他看了看关在笼子里的圆宝,又看看姜锦年,很是挣扎道:“可是四叔,我才给它起了名字,叫圆宝,圆滚滚的圆,就这么把它给吃了,不、不合适罢?”
顾眺用折扇蹭了一下额角,一本正经忽悠侄儿道:“哦,那这样,敛哥儿,你不吃它就成了,让叔叔婶婶们和哥哥姐姐妹妹们吃,圆宝它不会怪你的。”
“不行!”三郎反对,“我也要吃,我要吃最多的!”
众人皆扑哧一乐。
“行,四叔做主,给敛哥儿留最多的竹鼠肉吃啊。”顾眺拎起竹笼走了出去,边走边说:“啊,还是爆炒罢,爆炒更入味。”
顾明看向姜锦年,朝她伸出手,姜锦年走过来牵住父亲的手,父女俩也走了出去。
“姩姩,你娘呢?”顾明柔声问道。
“阿娘在庖厨那边的院子里,她要给咱们做野菜吃。”
顾明哦了声,“那野菜是蕨菜么?”
“是。”
顾明心中了然,父女俩来到了文氏身边,见她正领着几个婆子丫鬟择菜、洗菜呢。
顾明笑道:“娘子今儿可是累着了!何必亲自动手,让下人备好菜,娘子掌勺也就是了。”
文氏微微一笑,“这点活儿累不着我。马上就好了。你们爷俩去把手洗了。”
顾明答应着,牵姜锦年到水缸旁。
雪鸥忙端了洗手的铜盆过来,舀了灶上烧热的热水,又兑了缸里的凉水,琼鸦则捧了干净的棉帕和胰子。
顾明先抖了抖宽袖,露出半截白皙结实的手腕,再给姜锦年的小手打湿,抹上胰子,他边搓洗边笑道:“姩姩,你这指甲,该剪了啊,都这么长了。”
姜锦年笑得眉眼弯弯:“爹爹给我剪。”
“行。一会儿就给姩姩剪。”
一辈子也没给闺女洗过手的四爷顾眺,这会子正在指挥厨娘料理竹鼠,他趁厨娘给三郎那可怜的圆宝褪毛的功夫溜到了顾明跟前,笑嘻嘻赞了一句:“三哥,您可真是个好父亲呢。”
顾明故作一脸嫌弃道:“哎,我家姩姐儿皮得很,上个山,手指甲就脏成这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是地里刨食的呢。”
顾眺笑,又逗小侄女道:“七丫头,你今儿玩得高兴么?”
姜锦年看一眼顾眺,点点头。
“七丫头高兴了,那就成。手脏了,怕什么!有你爹伺候呢!”顾眺在一旁对姜锦年挤眉弄眼道。
片刻后,父女俩坐在樟树下剪指甲。
顾明捏着女儿小小的手指,剪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生怕剪多了剪到皮肉女儿会疼,愣是剪得自己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
庖厨那边已经飘来食物的香气,琼鸦和雪鸥在一旁翻花绳玩儿。
旁人一刻钟能搞定的事儿,顾三爷花了整整两刻钟,剪完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了。”
姜锦年从腰间的小布袋扯出文氏给她绣的折枝红梅图样的手帕,给父亲顾瞻擦去额间的汗珠,擦完后也郑重来了一句:“嗯,好了。”
“谢谢姩姩。”顾瞻心中一暖,凤眸亮晶晶的,唇角几乎要咧到颧骨道。
父女俩相视一笑。
姜锦年摸进了厨房,拉着文氏的衣袖,在她耳旁悄声道:“阿娘,我想给二哥哥带蕨菜和竹鼠肉吃。”
文氏一愣,对上小家伙黑溜溜的大眼睛,心里登时便软得不像话,比自己吃了还感动,点头答应了。
当下便吩咐婆子烫洗了一个青花缠枝莲纹的盖盅,搛了好些五花肉干焖蕨菜,和爆炒竹鼠肉,满满一盅,装进食盒里带回去给二郎吃。
午饭摆在堂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