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科特的婉转措辞,让飞云无法真切地了解到军人待遇之高,达到一个什么程度。
不过很快地,他就了解到了。
&ldo;怎么?我们要在国王的别墅中晋见国王?你不是说……&rdo;
&ldo;啊?不!不!不!你误会了,这是陛下命人替大家预先准备好的……姑且先称之为驿馆好了。&rdo;
&ldo;驿……馆?&rdo;飞云、强尼、路加、残阳、爱娜、乔治,不论是谁,都同时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声。
&ldo;这玩笑……好像夸张了点?&rdo;路加嚅嚅地叨念着。
的确有点夸张,从大门口进入,在树木密集的林荫大道上穿行,足足花了五分钟,车子才开到别墅的正门。
埃克罗星是没有月亮的,不过战斗卫星‐‐南十字星,却取代了月亮的地位。
藉助着卫星对太阳光的折射&ldo;月光&rdo;,飞云开始仔细地端详起这栋精美绝伦的建筑物来。
端正、秀丽,沐浴在月色银辉之中的它,更像是古意大利艺术家用最上质的白玉所创作的玉雕。半隐若现的神秘气质,让整栋建筑物显得更具灵气。仿佛在许多个世纪之前,被树林拥抱着的它,是神话中的妖精聚居地。
没有刻意雕出的突起,有的是平和曲线的柔美,而从大门口一直铺到汽车停靠点的白绒地毯,让人更容易把睡美人和这间别墅联想到一起。
&ldo;真是金屋藏娇的好地方!&rdo;吹着口哨,狗嘴中刚发表了不合时宜的评论,路加马上被爱娜活埋在拳头的地狱中。如果不是小蓝劝着爱娜的话,大概路加会在皮科特的面前被打成猪头。
&ldo;抱歉,让你见笑了。呃……&rdo;飞云企图轻轻用背挡住皮科特的视线,不过,对于高过自己半个头的皮科特来说,这并无碍于他看到事件的全部过程。
但出于礼貌,皮科特还是知趣地把目光挪开了。
&ldo;没有的事,不过我很难想像,之前还在生死相搏的两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能如此融洽。&rdo;皮科特礼貌地笑了笑。
&ldo;大概……这就是缘份吧!&rdo;不由得,飞云想起了爱娜,想起了残阳。
如果说爱娜是走投无路,那残阳呢?直到现在,对于身为卡邦尼准将的他,在己方军队擭得完全胜利的情况下,毅然选择投靠自己,飞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皮科特的话,如划破时空的光剑般,刺醒了在异空间神游的飞云。
&ldo;是了,飞云先生,请问你对这飞云阁还满意吗?&rdo;
&ldo;满意……&rdo;近乎下意识的回答过后,飞云猛醒过来:&ldo;什么什么?飞云阁?难道说……这是……&rdo;
不单是飞云,舰队的所有人,都同时像找牙医看病的病人般,自动张大了自己的嘴巴,露出略带恶心的喉咙。
&ldo;不不不!这太贵重了吧!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rdo;飞快地回神,飞云慌忙拒绝道。
可是,狐狸的厉害并不在于它的强硬,而在于它的灵巧。
皮科特仅用一句话就把飞云的回绝给挡了回去:&ldo;如果飞云先生认为我国皇储的命,连一栋别墅都不值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rdo;
与其说是劝说,不如说是变相威胁好了,只是这种威胁比蜜糖还甜,而且会一直甜到人的心里面。
飞云清楚,以埃克罗的立场来说,这种程度的赏赐只是九牛一毛。不过在外交立场上,假如不给自己足够的礼遇,的确会被别国笑话,说他们不知好歹,待薄恩人。更何况如果能把自己也留在埃克罗,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自己舰队,都是相当好的。
要卖身吗?奇怪地,飞云自己也不知为何,竟自问出这个问题来。然而,跟五年前那次被迫拐卖相比,这次飞云真的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是心里总觉得皮科特这家伙虽然人品不错,但太精明了。
在他看来,这次只是用国家的钱,找来一名能力极强的自由身将军。反正钱又不是他出,而且借口是如此地冠冕堂皇。
想到这里,飞云不禁在心底自喃起来:留住人才,最常见的做法是高官厚禄,然后,就是让他安居乐业,把根扎在这里。现在,家有了,那么他的下一步是……天!是女人!
无名地,飞云一阵惊悚。可是在惊悚中,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却是丽奈和爱美兰两人俏丽的身影。
脸部表情是可以装的,只是在精明人的眼里,那只是一副惹人讨厌的假面具。
飞云虽然是个聪明人,但他不是政客,也不善于伪装。或许,他觉得整天戴着假面具太累了,所以他几乎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而简单地,皮科特从飞云的眼睛里可以轻易看出,飞云正在感情的矛盾漩涡中激烈地挣扎着。
飞云心里不只有一个女人吗?皮科特细腻地捕捉到这一点。
&ldo;放心!我国是一夫多妻制的。&rdo;如果皮科特这样说,那就太低级了。事实上,在他的嘴巴里也无法吐出如此刺耳的字眼。清楚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他,知趣地选择了默然把飞云等人引入屋内,寒暄几句之后,就退走了。
夜渐深了,周遭的一切慢慢地融入一片静谧之中。长距离的逃亡之旅,抽光了大伙喧闹的气力,让众人早早地回房安睡。
别墅很大,即使把整条军火库号的船员都拉来这里,一样可以住下。
无法拒绝,飞云在主人楼里挑了间典雅的柔色睡房作为自己的卧室。由于并没有配备狗窝的关系,白色的小狗狗也当仁不让地钻进了飞云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