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的忍耐力始终有限,听得此话,我像是张牙舞爪的猫一样直接扑到了他身上,张嘴就咬住他的脖颈。他没有推开我,反而是用手掐住了我的脖颈。眼前一阵发黑,双手不停地挣扎。在我以为自己要丧命于此时,宇文墨泽松手了,并将我甩到地上。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恨恨地瞪住宇文墨泽。他不以为意地一笑,“本座方才还说你乖,转眼间你就露出本性来。有爪子的小猫,本座不喜欢。”他似是在沉吟,“这样吧,以后你就跟在本座身边,待本座慢慢地拔掉你的爪牙,想必那叛徒也会感谢本座将他的娘子□得如此温顺。”他拍拍手,有两个红衣女子上前。他道:“以后她就是本座的丫环,你们二人好好地□她。”我深觉那一回我太过冲动,险些丢了性命。我面壁自省,暗暗决定要忍辱负重。是以,我学习如何当好一个丫环时,学得格外用心。许是我态度认真,那两个红衣女子也不曾难为我。夜晚就睡时,还有个不错的厢房,里边摆设用具一一俱全。梳妆台上有一面擦得锃亮的铜镜,我凑前去瞧了瞧,目光触及脖颈时,不由得怔了下。宇文墨泽掐我脖子时的力度并不小,我原以为这下脖子会乌青黑紫的,未料却光滑如昔,一点青紫都没有。我摸了摸,也不会疼。我并没有擦抹任何膏药。我蓦然想起以前在那个荒岛之上时,我明明擦破了大腿的皮,可过一会却不见任何伤痕。当时只以为是错觉,可如今想起总觉得有些怪异。我晓得有些人天赋异禀能百毒不侵,可我从小也不曾表现出有什么异禀。我八岁时从树上掉落,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养了足足有半个月的伤才好了。而且……我摸着自己的脸,先前小香说我变得愈发漂亮时,我只当她是在哄我。可如今一看,比起过去二十年来常见的那张脸,如今的确变得不少。五官还是原来的五官,可细细一看,又总觉得与先前不太一样。说不出哪儿变了,但是比起以前,的确是变漂亮了。我的心里腾地有些发毛。视线触及妆匣里的金簪时,我心中一动。我咬咬牙,抓起那根金簪,掳起袖子,锋利的簪尾比划了下自己的小臂。我一狠心,用力地划了下去。刺痛感袭上心头。我忍着疼痛盯住伤口处,有血流了出来。没有出现我预想中那种迅速愈合的场景,我不由得松了口气。次日我醒来后,捂嘴打了个哈欠。我蓦地一愣。昨夜小臂是受伤了的,可今日怎么动起来一点疼痛感也没有?我心中一惊,迅速移目望去,这一望,我整个人都懵了。小臂上完好如初,一丁点伤痕也寻不着。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嘤,对不住大家tvt,这几天更新不怎么稳定……过几天要交毕业论文初稿,这几天俺头脑一片空白,写不出来,好捉急……等俺24号交了后,更新应该就会恢复正常的日更了。以后为了避免让等更新的童鞋一直刷,俺决定定个更新时间……大概是在晚上11点30到十二点之间更新。如果当天不更,俺会在十点左右在微博里通知的……谢谢戏言乃的地雷呀嘤嘤嘤嘤☆、当丫环的日子颇是不好过,无论我做些什么,宇文墨泽总要挑剔一番。比如我沏茶,他就嫌茶无味,可他连喝都不曾喝一口,仅仅是用眼角一瞥就说:“重沏。”再比如他让我擦桌案,我明明已是擦得一尘不染,他却懒洋洋地说:“脏死了。”我晓得他让我侍候他无非也就是想要以折磨我为乐,我想通后,就变得愈发温顺了。他让我重沏,我就一遍又一遍地重沏。他说脏死了,我就低眉顺眼地继续擦。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只觉宇文墨泽虽是武功高强得逆天,但他的脾性却似足了孩童。他如此挑剔我不过是想要看我不悦,他愈是挑剔我愈是逆来顺受,想来不用半月,他便会厌倦这样的戏码。我原以为宇文墨泽这个大魔头只懂得杀人,可这些日子下来,他每日所做的事不外乎是处理魔门事务,偶尔训训下属,听听丝竹弦乐,剩下的时间便是作画和看书。不过这些事也不能抹杀掉他是个大魔头且性情暴戾的事实。据我观察,除我之外,整个魔门的丫环都是哑巴,我估摸着不可能这么刚刚好寻来的丫环都是哑的,宇文墨泽也不像是有这种癖好的人,他比较像是会去毒哑丫环的人。思及此,我侍候宇文墨泽时是愈发地小心翼翼了,察言观色耳听八方,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毒哑了我。一日,宇文墨泽在作画,我只好在书案边静静地站着。他的神情特别地专注。我偷偷地瞥了眼,画纸上只有寥寥数笔,看不出他想画些什么。我低着头在想一事,自从那日后,每一夜我都在自己的身上划一道伤口,且一道比一道深,而无论伤口有多深次日都能痊愈。我想着,若是刀插在我的心尖上,不知次日能不能恢复。若是能的话,我大可与宇文墨泽一拼,横竖伤口很快就能愈合。只不过我却没勇气把那根金簪往我胸口上插,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沏茶。”“是……”片刻后,我端了杯碧螺春进来。今天宇文墨泽似乎心情不错,竟然没有为难我,反而还含着笑意和我说:“顾晚晚,你过来看看本座画得如何。”我迅速瞧了眼,险些就呛到了。脑子急速地转着,心想莫非这大魔头又想到什么法子来整我?眼前的这幅画并称不上是画,反而倒像是孩童信笔涂鸦,画出来的东西可以说是四不像……我一时没有揣摩出来这画中的是家禽是植物或是……物什。我轻咳一声,“此画甚妙。”宇文墨泽问:“妙在何处?”我咽咽口水,“此画乍看之下颇有前朝画圣陈观遗风,极有灵气。”其实我也不懂画,连画圣名字都是我胡掰的。幸好宇文墨泽没听出来,他说:“这是我妹妹。”我默默地看了眼。“果真有灵气。”原来盘旋在大魔头心里且让江湖第二美人苦兮兮的妹妹就是此般模样……宇文墨泽仿若珍宝地收起画卷,小心翼翼地搁在窗台上吹干墨迹,他道:“近日来本座画性大发,你是头一个称赞本座的。”我又默默地看了眼在另外一边安静地立着的丫环,整个魔门里就我一个女人能说话,也难怪这“头一个”之名来得此般容易。恰好此时,窗台外有道影子迅速地闪过,我不由吓了一跳,待我定睛望去,才发现是一只猴子。它挠头抓腮的,乌溜溜的眼珠子尽盯在我身上。我想起那日宇文墨泽大展玄飒后人神威,便以为这一只人造猴子,心里顿时有些好奇。宇文墨泽忽道:“进来。”那只猴子乖乖地跳了进来,乖巧地匍匐在宇文墨泽的脚下。我看得眼睛都直了。宇文墨泽倏然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本座的这只猴子比之一般的猴子如何?”他这话就是在说这是一只人造猴了,我道:“一模一样,看不出有哪儿不相同。”我仔细地打量了几眼,的确跟寻常的猴子没什么差别。蓦然想起在海上遇到的前辈,那一山洞的猴子尸首委实让人不寒而栗。再看看眼前的这只人造猴,若是前辈在此的话,他定会想与宇文墨泽讨教下经验。他道:“你想摸摸它么?”“想。”我毫不犹豫就道。我也想摸摸看这只人造猴是不是真的与普通的猴子一样。宇文墨泽今日大发善心,他踢了踢脚边的猴子,“过去。”那只猴子又是挠头抓腮地看着我,嘴里叽里咕噜的,我也不知它在说什么,不过却也真的慢吞吞地往我这里走来。这只猴子也不怕生,直接跳到我怀里,我赶紧伸手抱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