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宫野把纸袋子往他怀里一塞。
蒲龄抬头看着他。
“就当送你的生日礼物。”宫野啧了声。
“我生日早过了。”蒲龄说。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宫野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故意惊道,“哎哟赶紧剪头发去,脏死了。”
蒲龄瞪着他:“你丫。。。。。。”
瞪了一会儿蒲龄没憋住笑了出来:“靠。”
最后去的阿勇发屋剪的头发。
宫野插兜走在前面,蒲龄跟在他身后走着。
两人穿过烈日下香樟的阴影,这会儿中午,路上很安静,连个鸟都没有。
宫野的背上出了一层汗,T恤有些湿了。
蒲龄一抬头就看到。
“衍。。。。。。”
“嗯?”宫野拉开发屋的玻璃门,回头看他,“进来啊。”
蒲龄闭了嘴,进门。
理发师傅阿勇是个有十几年手艺的老师傅,这片儿的老居民几乎都在他店里剪头发。
“先洗头吧,”阿勇看了看蒲龄说,“你这头发直接剪不太好下手,剪出来的效果也不好。”
“卷毛不好剪是吧?”宫野笑着说。
“滚。”蒲龄说。
蒲龄的头发天生带点儿自来卷,短的时候还好,看着挺俊挺秀气,一长长那就直接奔流浪艺术家去了。
但是。
宫野哪儿来的脸笑他呢。
一个脖子上架着顶常年废弃没鸟住的鸟窝的人,哪儿来的脸。
蒲龄洗了头之后坐在镜子前,阿勇给他盖上一块塑料布。
“这是雨衣吗?”蒲龄问。
阿勇礼貌道:“不是。”
“我还以为是雨衣。”蒲龄说。
阿勇:“。。。。。。”
宫野笑得肩膀都抖:“蒲龄你真烦人。”
蒲龄没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想到了很小的时候。
有一回老爸带他去剪头发,剪完蒲龄没满意,坐在理发店里哇哇大哭,还非说老爸一点儿都不爱他,让人把他头发剪得那么丑。
老爸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把他抱在怀里亲。
那是有模糊记忆起,老爸对他最亲密的一次。
后来老爸没再带他剪过头发,老爸连看都不愿意看他。
老妈说老爸是因为讨厌她连带着讨厌他,蒲龄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漫长的童年记忆里老爸的冷眼相待又不得不逼着他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