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飞是个很注重形象的人,在人前大多时候都会保持绝对的干净,高贵,把名门世家赋予给他的光环无限放大。这一身西装令他越发玉树临风,跟秦驰恩的休闲装扮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风格,但都很极致。
这是秦家两个最霸气的男人,却一正一邪,如冰与火般互不相容。
我无法形容他们两个对视的样子,即使两人都面无表情,但那无形战火却像在瞬间炸,令这祠堂里到处弥漫着慑人的滚滚硝烟。这种强大的气场只有在高手对决的时候会出现,仿佛秒杀了周遭一切的人和物。
秦漠飞的眼底尽是怒火,而秦驰恩的眼中都是寒霜,我站在他们中间寸步难行,又像是被烈火焚烧,又像掉入了冰窟窿,总之十分的难受。
我下意识地抱着诺诺朝秦漠飞身边挪了一步,秦驰恩看在眼里,眼底的寒霜又多了几分。
“我应该谢谢三叔,用那样一种不堪的方式把我命中注定的妻子送到我怀中。好在苍天有眼,我们虽然经历了很多磨难,但现在过得很幸福。”
秦漠飞说罢莞尔一笑,长臂一把揽过我和诺诺,柔声道,“老婆,走哪里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害我一顿瞎找。好在这人是三叔,如果换了别人恐怕你又有危险了。”
“我”
我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我知道他心里十分忌惮我和秦驰恩在一起的。上一次被他发现香水味的事儿刚过去,这会又被抓了现行,真是
“好了,你带着孩子去亭子里坐坐吧,我和三叔有些事情要谈。”他揉了揉我发丝,松了我。
我纠结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秦驰恩,这一看就是要战的节奏,我怎么放心离呢?可是,他此时脸上虽柔情万种,但我知道他心里已经在膈应了,想了想就没坚持留下了。
但我没走远,就在佛堂外的石桌边坐下了。诺诺还在睡,睡得呼呼的,这小家伙又能吃又能睡,吃的时候惊世骇俗,睡的时候雷打不动。
我脱下外套把她裹住,放在了石桌上,焦急如焚地看着不远处剑拔张的两人。
其实我很清楚,秦漠飞和秦驰恩迟早会有一场厮杀,若不然这岌岌可危的秦家可能真的从此销声匿迹了。以他那种霸道的个性,绝不会允许秦家因此没落的。
还有就是,白鲨不除,这风云永不会落幕。
“方才不小心听到了三叔和欢颜的对话,你好像很高估自己的能力呢,你不会真觉得你可以掌控一切吧?”
秦漠飞阴戾的话传入我的耳朵,听着就十分慑人。我探身死盯着他们,心在疯狂跳动着。我感觉他们间的硝烟战火越来越强烈,我坐在这里都忍不住一阵阵发憷。
“漠飞,我能不能掌控一切,这十来二十年你想必很清楚吧?我说过,若非我死,你们永远都不是我的对手。或者说,就算我死了,你们也未必能顺利攻克我建构的堡垒。”
秦驰恩讲话一直都慢条斯理,亦如他淡漠的个性。我想秦漠飞心里也晓得他所言非虚,若不然警方又何须等他壮大到这种无懈可击的的程度才来反击呢,这是因为他们一直无从下手。
秦漠飞不屑地挑了下眉,道,“三叔,你固然很强,但你是踩着谁的肩膀起来的你很清楚,你脚下躺着多少尸体,留着多少鲜血,想必你心里也有数。你口口声声说是秦家害了你,却从没反省过自己,如果你不那么贪婪又何须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说到底你就是不行,你无法白手撑起一片天,而需要借助外力。”
“漠飞,在我的理念中,做事情无需过程,只讲究结果。”佛堂里的声音阴鸷凌厉,透着浓浓杀气。
秦漠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转头用余光瞄了下我这边,又回头道,“我感谢你把欢颜送到了我的身边,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杀你的理由。男人活一辈子,为的就是那个命中注定的女人,无论多风光,多强势,走到最后惦念的不是财,不是物,而是割舍不下的最爱。我很庆幸我有了,而你没有,我真的很可怜你。”
听着秦漠飞这字字戳心的话,我不晓得佛堂里的秦驰恩是什么样子,但他一定很难受。势均力敌的对手,永远都晓得对方的致命弱点是什么。
“混账东西!”
佛堂里忽然一声怒喝,紧接着秦漠飞急速往后退了两步,我看到秦驰恩飞身从里面冲了出来,抬手一记重拳挥向了秦漠飞,但被他避了。
两人纵身跃入院中,各自都退后了一步,虎视眈眈地死瞪着彼此。
我是第一次看到秦驰恩失控动手,那满身的寒气慑人至极,此时的他才露出了一个毒枭本来的面目,双眸透着嗜血的光芒,眉宇间尽显凶残狠毒。
他果然是善于伪装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模样,即使就那么一个眼神,也会令人直挺挺打个哆嗦。
秦漠飞凉凉一笑,道,“哟呵,我还以为三叔你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呢。怎么,都已经穷途末路了,你还想做困兽之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