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放下了筷子,一句话也未说。旁边的孟景春看看他,亦不知开口说什么好。
沈时苓看完书信后也未多讲,随手便交给了牛管事:“替我放起来罢。”
牛管事拿着那信出了门,却未急着走远。待沈英吃完饭出来,他将信递了过去。沈英欲接,然那手停在半空中却迟迟未伸过去,良久才无奈道了一句:“算了罢。”
牛管事这才将那信收起来,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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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沈英依旧忙,极少归府。
到了五月廿三这一日,先皇灵柩出殡,棺木抬出宫门,引幡人走在最前面,一眼望去尽是孝服与各色纸扎,后面是浩浩荡荡的宗亲百官队伍,一路行至东山。
先皇入墓,丧期暂告一段落,也意味着朝中即将迎来崭新的开始。
出灵这日,文武百官都累得够呛,各自回府后便一早歇着了。沈英却是回了政事堂,将最后一些事处理完。
孟景春见他未回,便猜到他肯定在忙,想了想,从府里拎了一盒吃的便出门去往政事堂。
那政事堂小吏已是认得她,便直接让她进去了。
孟景春左手提着书匣,右手拎着食盒,绕过昏昧清寂的政事堂走廊,在一处门前停了下来,将手中东西放下来,敲了敲门。
屋内的人应她道:“进来。”带着官腔,一点温度也没有。
孟景春推门进去,沈英倦意满面的脸上竟浮了一丝惊喜。孟景春将门闩插好,拎着东西过去,放在凳子上,将餐碟一样样地拿出来。
她嘀咕道:“政事堂伙食太差了。”她还记得冬末春初时在政事堂吃的那一菜一饭,虽然当时觉得热乎乎的很是受用,但想想还是太朴素了。
沈英只轻应了一声。
孟景春坐在他旁边的椅子里,侧着身看他吃,问道:“明日就是登极大典了,相爷是在为了这个事情值宿熬夜么?”
沈英抬头看她一眼,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孟景春交握双手,迟疑了许久,道:“听闻襄王在楚地时便推行女学,不知……”
沈英闻言放下筷子:“你竟在想这个事情?”
“我也就……随便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