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宋管家不惧地上前,一把推开两个男人,将池禾拉到自己身后,做出保护的姿势。两个男人还想进一步争夺时,警车恰好赶来,从车上跳下来的几个警察直接将他们扣下。温亦如见状,挣扎着叫了起来:“我,我是无辜的,我跟我女儿开玩笑呢!”“禾禾,你快帮妈妈解释解释。”池禾冷漠地注视着她,心如死灰。待警察将三人抵到警车上后,池禾艰难地走了过去,询问道:“王警官,像这种情况,温亦如会被拘留多长时间?”“她这种行为已经违法了,加上她之前还聚众赌博,少说也得有一个月的时间。”闻言,池禾松了口气,脸色的担忧缓缓褪去。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麻烦您了。”送走警车,池禾平静地往别墅的方向走去,她的脚底有些发软,走路踉跄,整个人看起来柔弱无力。宋管家不忍上前,主动搀扶住她:“池禾,你没事吧?”没想到温亦如竟无耻到这种地步,连她一个外人都觉得残忍,何况是池禾呢?池禾苦笑着摇摇头,声音温弱:“宋管家,方才谢谢您了,我没事。”看着她强颜欢笑的坚强,宋管家心头愈发不是滋味。她将池禾带到客厅,拿出医药箱,开始贴心地为池禾处理起身上的创口。池禾拿着冰块冷敷着脸颊,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宋管家熟练的动作。“好了,”宋管家坐起身子,叮嘱:“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这段时间不要沾水,免得感染。”池禾微敛眸光:“谢谢。”见此情形,旁边早就三五地围了不少的仆人,吃惊又八卦地盯着两人,不时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宋管家转头斥责:“你们手里的活干完了是不是?”众人低头,一哄而散。倒是池禾神色淡定,没什么情绪。这样的场面她早就见惯了,又怎么会畏惧别人的嘲讽和议论?宋管家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到门外有人喊了一声:“少爷回来了。”她忙起身,走向门口,周律深的身影也恰好出现。被识破的伎俩“少爷,您回来了。”周律深的目光,一眼便落在了池禾的脸上,冷暗的眸底拂过袖手旁观的意味。宋管家忙解释:“少爷,池禾她……”“宋妈,”周律深漠不关心地打断了她的话:“帮我找出我上次买的那套西装,我今天有个会议要参加。”“是,少爷。”目光掠过,周律深转身上楼,留下一个残忍又冷漠的背影。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池禾攥了攥掌心,感觉脸上的痛感似乎又加重了几分。简单地处理完伤口,她便起身干活去了,一天的工作十分忙碌,根本无暇思考格外的东西。直到夜幕降临,她重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脑海里翻滚的思绪才开始撕扯起来。像缠乱的线,剪不断,理不清。她强迫自己睡去,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眠,心口像是堵了块石头,无法疏通。索性,池禾起身下床,站到窗前吹起夜风,想让凌乱的风带走脑海里的紊乱。窗纱被不断拍打,发出簌簌的声音。倏地,房门被敲响,声音稳重有力。池禾不解地转身走去,疑惑谁会在这个时间来自己的房间。打开门,面前的人却是周律深。池禾微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疑问:“你有什么事吗?”周律深没有回应,不由分说地走进了房间里,将一个药瓶放在桌上,口吻不冷不热:“你这法子就算关住了温亦如一时,也关不住她一世。等她出来,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报复你。”他看透了池禾地小心思,并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池禾愣了一下,想到对方是周律深的时候,也就不以为怪了。毕竟周律深精明算计,自己这点小伎俩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她抿了抿唇角,敛起眸光。“无所谓,池渺的手术马上就要进行了,只要能争取到这段时间,足矣。”周律深扫向她,眼神里多了份意外。他还以为池禾只是出于报复心理,所以才急不可耐地选择了一个这么蠢笨的方式。没想到她竟是为了她妹妹。他轻哂,感觉有些看不透,池禾似乎跟他认知中有所不同。顿了顿,收起眼底的光,周律深薄唇轻启:“我没兴趣插手你们家的事,不过我劝你用这瓶药敷伤口,不会留下疤痕。”池禾疑虑地看向桌上的药,不相信周律深会这么好心。“你为什么要给我送药?”见到自己这般,他应该是最开心的人才对。“别多想,”周律深斜睨了她一眼,不屑道:“你现在是我的人,毁容的话,丢的是我的脸。”这样的解释听起来才合情合理。池禾抿了抿唇角,不甘反驳:“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自己毁容的,才不会便宜了你。”周律深冷嗤:“那样最好。”留下幽幽的嘲讽后,他转身阔步离开了房间。门轻轻关上。池禾拿起桌上的药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些许放在手心里,闻了闻,似乎的确没什么怪异。她这才松口气,放心地用起药来。接连涂抹两三天后,脖颈和手臂上的伤痕果然淡了些,疤痕也有消失的倾向。望了望镜子里的自己,池禾简单打扮之后,看着周律深走出别墅的时刻,也立即出了门。今天是周氏集团新品发布会的日子。成功混进恰好今日宋管家没给她另外安排任务,所以她早早地做完手头的工作就可以随意打发时间。半个小时后,她顺利抵达新品发布会现场。此刻门外已有不少记者和嘉宾等待着,大家脸上都带着隐隐的兴奋,似乎对这次的新品发布会充满了期待。趁着人多眼杂,池禾悄悄地溜进人群,靠着唐瓷给自己的临时通行证成功进入了现场。会场里,邀请的嘉宾已经基本落座了,主持人在台上侃侃而谈,交代着新品发布会的流程。池禾同工作人员一起站在幕后,一眼就看到坐在首排的周律深和池塬,两人距离很近,时不时面带笑容地交谈着什么。看两人的神情,不像是初次见面。池禾抓了抓衣角,冒充工作人员躲在暗处观察着一切。新品发布会正式开始。训练有素的模特迈着高傲的步伐走出来,展示着最潮流时尚的新衣。池禾偶尔扫视几眼,更多关注着周律深和池塬的动态。中途时分,池塬忽的站起身,拿着手机走出了会场,池禾连忙跟了出去。只见池塬来到了会场后的拐角处,接听了电话。“喂,怎么了?”“我考察过了,周氏集团自身的条件还算不错,如果我们和他们合作的话,也算是正式打开桐城市场了。”“我相信股东们也都会支持我的,如果出任何问题,我独自承担。”池禾听着声音,眸光闪烁。没想到池塬叔叔此次前来桐城,竟是要和周氏集团合作的。人人都知道周氏集团是站在池家公司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他如此不避讳地同周律深合作,还真是不把父亲的死放在眼里。随后,池禾又苦笑一声,这位亲叔叔跟父亲关系疏远,怎能奢求他做什么呢?听到池塬返回的脚步声,池禾装作工作人员躲避在旁,待那脚步声走远,她才缓缓走出来。她分明记得池塬叔叔在外地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大业大,声誉早已扬名在外,为何偏偏要打开桐城市场?还是以和周律深合作的方式?莫非两人之间有什么利益输送?会不会同池家破产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