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也是呵呵的笑了,并不说什么,徐老太爷却是蹙着眉头,有些不悦。还是二老爷徐蓦扶着徐老太爷在老太太一旁同是上首的位置上坐了。
其余的人也都鱼贯而入,各自坐了,徐老太太和大儿子说着话,官氏巧言妙语的引着老太爷发笑,徐盈芳却拉了徐盈钰过来。
“你有什么事,我还在祖母那里服侍着呢。”徐盈钰被徐盈芳唤出来,微微有些不悦。
徐盈芳却没看出来似得,自顾自的问道,“我这不是有话问你嘛,怎么对那刘姑娘的态度好像变好了些,虽然我也觉得刘姑娘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你突然变了,想问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这事。”徐盈钰随口想敷衍几句,心里想着难道自己对刘梦茴的态度好了?哪有的事情,只是不想与她多计较什么罢了,眼里压根就没她,“不过觉得总是计较着不好,到底是住在一个府里,再说,若常常闹起来,她又是个不声不响的装可怜,祖母那里确实不好交代。”
徐盈芳哪信,再看徐盈钰漫不经心的样子显然不是在说实话,自己长姐的脾气自己还能不晓得了,火气上来谁的面子都是不给的,哪怕知道发完脾气要领罚她也坚决不会忍在心里,要痛痛快快的发出来。
“长姐真的这样想就太好了,其实我也觉得刘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前些日子还让水云差人请了我过去几次,送给我了一套景泰蓝珐琅的护甲,据说宫里的娘娘都在用,虽然我年纪小还用不到。但留着总有用的时候。”徐盈芳一面说着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一面仔细留意着徐盈钰的脸色。
果然徐盈钰脸色微微有些愠怒起来,正要开口说话,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怒气像是一下子就下去了,“你向来脾气好,她与你走得近也是应该的。她也是个可怜的。你平日多担待着她,陪陪她也是好的,我却是做不到。”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往房里走。
徐盈芳一愣,这简直太不像是长姐了,还在琢磨着怎么再开口试探的时候,徐盈钰已经转身回了房。
姐姐说她可怜?怎么可能?明明姐姐心里一直是不服气那刘梦茴事事比她好。虽然刘梦茴也没有那么好,只是自己常常在长姐耳边唠叨惯了。长姐也是听进去了,怎么没过几天,反而觉得刘梦茴可怜了?
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大伯才刚回来,佛堂那位更是指望不上。若是长姐真的从什么地方听到了什么风声,应该是从祖母那里吧。不自觉的,徐盈芳又想起了刘梦茴来的第一日母亲和父亲说的话了。难道是因为这个?
京官嫡女嫁做商人妇,的确是够可怜了。
徐盈芳想着。脸上却丝毫没有露出同情之色,反而脚步轻快的进了屋子,换上了衣服天真灿烂的笑脸,亲自捧了茶水到祖母那里撒娇去了。
一会儿,徐府的一位管事捧了茶点进来,送上桌,一面笑对着老太爷和老太太道:“今个儿后厨都在忙着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因此糕点准备的不多,老太爷老太太先用着,我这就去六芳斋去买些回来。”
徐老太太笑呵呵的,“罢了罢了,费这个精神做什么,我们也就是在一起聊聊天,热闹热闹,更何况今日六芳斋怕是不开门吧,人家家里还有六个千金要过年呢。”
那管家也笑了,“老太太说的是,我考虑不周到了。”
梦茴原本不在意的,只是坐在那里慢慢喝茶,听那管事的一开口,心里惊了一惊。
这声音,似乎很熟悉。
可看相貌,却丝毫没有印象,应当是没见过的。
“说来也有好久没见你了。水叶也好久没有给我请安了,你待她如何呀,她可是从我房里出去的,不能委屈着她。”老太太今天心情好,与那管事多说了几句。
梦茴又留意了一下这管事,娶着了老太太房里的丫鬟,想来在这府里应当是得脸的。
“天天捧在手心呢,哪敢有一丝怠慢。”提到水叶,那管家脸上的笑容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