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霍齐琛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黎晚音才猛地回过神,睁开眼,准备从他怀里离开。
然而身体刚有动作,便感觉到一股大力从后背袭来。
霍齐琛手抚在她的背心位置,轻轻一摁,又将她按照原路给压回到了他怀中。
黎晚音愣住,抬起眼看他,目光里写着疑惑:“你、你干什么?”
“借你抱了这么久,用完就把人推开。”霍齐琛垂着眸俯视她,口吻听着寡凉而散漫,“黎小姐还真够没良心的。”
黎晚音支吾了下,说:“谢谢你……我晕针的毛病从很小的时候就有,刚才因为太紧张,有点失态,幸好你帮我解了围。”
霍齐琛:“就只是一句谢谢?”
黎晚音蹙眉,脑子里警觉几分,谨慎地问:“……你还想怎么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答谢的方式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种。”霍齐琛低头往她靠近了些,漆黑狭长的眼眸里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大家这么熟,黎小姐跟我装什么傻。”
黎晚音听见这话,瞬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感到难以置信——这人别是真的疯了吧?她是个病人,他难不成还想着那种事?!
退烧药已经开始起作用了,黎晚音后背腿部都沁出了一丝丝薄汗,身上逼近39度的高温也逐渐消退,这令她比之前有了些精神头,也总算有了些怼他的力气。
黎晚音羞恼地说:“你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啊?我发着烧你还想跟我……那样?”
霍齐琛:“那样?哪样?”
“就是……”黎晚音羞于启齿,嗫嚅了好几秒才恼羞成怒地瞪他,说,“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别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霍齐琛闻言,安静了会儿,随后便转过头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感叹道,“只是想让你唱首歌给我听,居然被你误解成这样,真是让人无限感伤。”
黎晚音:……嗯?
黎晚音呆了呆,狐疑道:“唱歌?你说的答谢方式,是让我给你唱首歌?”
“不然呢。”霍齐琛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瞧,抬眉,“让你拖着残躯跟我到床上大战吗。你真拿我当禽兽?”
黎晚音:……好吧。虽然我真觉得你做得出来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霍齐琛,黎晚音不禁有点尴尬。她用力打扫了一下喉咙,然后才说,“唱歌倒是可以,趁着我这会儿还没开始咳嗽,唱几句也行。不过……”
她忽然又警觉起来,眯起眼瞧他,阴森森道:“你该不会又要我唱俞寒的歌来试探我吧?”
霍齐琛面无表情地说:“之前试探你,是怀疑你对他有意,现在这件事都这么明确了,我还让你唱他的歌,是怕自己气不死吗。”
黎晚音沉默,想了想,觉得霍齐琛说得有点道理,于是点点头,放下心来,问:“那你说吧,想听什么。”
“随便。”霍齐琛说,“你唱什么都行,随意发挥。”
随便?
那行吧。
既然霍家大少亲启尊口放了话,让她随便,那她就随便好了。
黎晚音这会儿刚退烧,也太多精力跟霍齐琛多说,脑袋重新往他颈窝里一埋,闭上眼,边酝酿睡意边轻轻哼唱了起来。
她声音清灵动听,声量太轻,霍齐琛仔细听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听出,她唱的是一首脍炙人口的童谣,名叫《七子之歌》。
唱完,她紧接着又唱起了《超级警车》和《贝乐虎》……
几分钟后,黎晚音唱歌的声音便弱了下去,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便被均匀的呼吸声彻底取代。
她在他怀里睡着了。
霍齐琛待她睡熟,动作轻柔将她放回床上,之后便转身去了露台抽烟。
刚点燃一根烟,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是徐成文。
徐助理的语调十分恭敬,道:“抱歉霍总,这么晚打扰您休息,您没有在忙吧?”
“不忙。”霍齐琛修长的食指轻点了下烟灰,眼风扫了眼床上沉沉睡去的小女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刚看完一场幼儿园文艺汇演。”
电话那头的徐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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