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普纳肯定地说,苏联人对这个施潘道最后的囚徒持毫不宽容的态度,就是由于那次对这个囚犯毫无益处,但对于苏联人来说却是一次十分狼狈的进攻的反击。
当3月25日赛德尔博士像一头狮子似的在法庭上作斗争时,他的委托人却坐在一旁摆出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面孔,两眼死盯着前方。从这时起,他的思想离审判愈来愈远,他对周围发生的事愈来愈不关心了。
他的妻子劝他阅读美国人在慕尼黑出版的《新报》。该报上有些是非纳粹的德国新闻工作者的优秀分子写的东西。在一封信中伊尔莎&iddot;赫斯谴责她的丈夫说:&ldo;我们的许多男人生活在目前已经没有基础,只有从前存在过的短暂的世界中,这个世界已经不复存在,将来也决不会再有了。&rdo;
鲁道夫&iddot;赫斯回信说:&ldo;此外,我相信即使没有《新报》,我也能比大多数按规则地报道世界形势的人更能正确地看待事物。&rdo;
1946年7月25日,赛德尔博士作了一篇在法律上来说是卓越的、生机勃勃的辩护词,文中他引用国际知名的法律学家的论述,逐条逐款地驳斥对他的委托人的起诉。这篇辩护词也有助于后来赫斯被宣布根据起诉书中的第三和第四点(战争罪和违反人道罪)为无罪。而赫斯却呆若木鸡似地坐在那儿,律师的战斗对他来说似乎没有关系,他只不过是一个已感厌烦的旁听者而已。
8月底,这位从前的副元首的记忆力似乎又正常了。他给家里写信说:&ldo;从你们的&lso;笑话&rso;中,我看到你们从乐观方面去接受赛德尔博士的通告(我可能再度完全丧失了记忆力),在这期间你们肯定已通过广播知道了又出现了&lso;奇迹&rso;和我完全控制住自己不流露自己的意识了,vvvvvv。这大概被称为我可能是神经锗乱或者处于&lso;荒谬的想象&rso;之中。我希望,你们能从光明方面去看待这事。卡李(卡尔&iddot;豪斯霍弗尔教授)曾说过,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即使是在一段时间里被当做人民的叛徒,我再补充一点,或者被当作疯子的命运和忍受的一切,也给我带来了最新的、随着我那令人惊诧的命运而产生的笑料。面对这样的命运我不是失去控制,而是以沉着的微笑面对着我的厄运。我也将用同样的平静态度去迎接对我的宣判&rdo;
终于到了1946年8月31日这个主被告作最后发言的日子。戈林发言后轮到赫斯,他先请求让他坐着发言,主席答应了他。然后,他抽出一大沓札记,开始作了一次奇特的、杂乱无章的讲话。除其他问题外,他还讲了:
&ldo;我的一些战友可以在此作证,我在开始审判时就曾预言:第一,这里将出现这些证人,他们在宣誓后作不真实的陈述。这样,他们便可给人留下绝对可靠的印象并获得最好的名声。第二,这样,法庭提出的代替宣誓的保证书中将会包含有某些不真实的证词,这是昭然若揭的。第三,被告们将经受一些德国证人的、令人惊异的意外事件。第四,一些被告可能表现独特的行为,他们可能无耻地攻击元首,他们可能使自己的人民增加罪责,他们可能互相推诿罪责,但这是错误的。而且他们甚至会给自己增加罪责,这样做同样是错误的。我所有的证词都是中肯的,至少对几十桩事件是如此。我的这些证词甚至涉及某些证人和他们代替宣誓的保证书。
&ldo;我现在的陈述不仅在这里,在审判开始就说了并且做了。而且早在审判开始前几个月,还在英国,在阿伯加文尼时,我就对和我在一起的医生约翰斯顿博士说过。就在那时候,我已经把我要说的这些话书面记下来了,这是人所共知的。
&ldo;1936年至1938年曾在德国之外举行另一次政治性审判,这场审判的特点是,被告们以令人惊异的方式相互指控别人犯罪,一部分人被逐个地定为战犯,这些人中有的是犯了罪,有的人则是被人作证他们犯有罪行的。当最后宣判别人死刑或对他们本身直判处以死刑的时候,他们狂热地鼓掌,为了使全世界震惊,一些外国的新闻发布官、报社的记者都这样报道:说人们得到的印象是,这些被告方被一种迄今未知的药剂弄得处于精神不正常的状态。因此他们的表现就跟下药者所控制的一样。从这件事情中,我回想起在英国时的某个机会,当然那时跟现在一样,我是没有可能获得有关审判的报道材料的。不过这里稍微好些,还有那些年的《人民观察家报》供我参阅。在查阅报纸时,我在1938年3月8日那一期上发现了下面一段,这是一篇从巴黎发来的通讯,发电的日期注明是1938年3月7日,现引述如下:
&ldo;大巴黎的《光明报》揭露了关于前面提到的在审判中使用药剂的事,这关系到一种秘密的药物。这条消息的原文是这样写的(我引用《人民观察家报》从《光明报》上转载的原文):&lso;这种药物能保证让选中的牺牲者完全按照发出的命令来行动和说话。&rso;&ldo;我强调指出,在《光明报》的这篇报道中不仅写了&lso;按照已给的命令来说&rso;,而且也写了&lso;按照已给的命令来行动&rso;。最后一点提到的按指令行动,这是闻所未闻的。它对解释迄今为止无法说明的在德国集中营里的人的行动具有很重要的意义。这些人中包含那些在囚徒们身上进行可怕的、残忍的试验的科学家和医生所能干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