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么你呢?&rdo;姜岐的眼瞳点如秋水、黑白分明,&ldo;如果你想给我什么承诺,我可是不会拒绝的哟。&rdo;
玄言笑笑没说话,吻了她的额头一下:&ldo;你…自己想吧。&rdo;
这人真狡猾!
姜岐心中颇有些抓耳挠腮的好奇心,可是看他笑得风轻云淡,自己却又猜不出来所以。她是说不需要承诺,然而那是因为女人总会欲擒故纵嘛。
这个人,果然又臭又硬!
&ldo;棉絮打在拳头上,毫无气力,哎呦呦。&rdo;姜岐眼神发虚:&ldo;你这人真讨厌,真想把你一口吃掉。&rdo;
玄言忽然来了兴致,似想到流传许久的故事:&ldo;那不是你们姜家女人的爱好吗?将情人的骨头血液吞进身体里,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rdo;
姜岐的指尖带着些许的锐利,眼角却高挑笑着:&ldo;是呀,前提是,那些不听话的、会背叛誓言的男人。&rdo;她从他的怀中跳出来,坐在巨石上沉默半响垂下头踯躅半响,足见勾着地上的枯叶,一下一下的,倒是真有些这般年纪少女的惆怅:&ldo;若你能够杀了女娲,还要去做什么呢。&rdo;
他闭上眼睛:&ldo;去见见那些久未相见的故人,虽然…他们大部分已经深埋尘土了。&rdo;
姜岐继续划着脚下的枯叶,声调一声一声的高起来:&ldo;然后呢?&rdo;
&ldo;没有然后了。&rdo;他立起身来,淡淡的抚过指尖的流沙:&ldo;有的人,他的生命是有限的,是天命所掌控的,所以这样的人,没有任何资格来给予承诺。&rdo;
姜岐就看着那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严重,心中却划过一阵钝痛。也许她是在试探着什么,可是她一向以为自己那坚如铁石、游戏人间的心,竟然真的会感到痛意。他们能够成为战友,如同烈焰一般的相互吸引,可是她却永远摸不透,他的过去,以及…他的未来。
&ldo;呵,我果然是女人。&rdo;温热的泪珠落在手背上,姜岐抱住自己小小的身体,头上仍然是一片漆黑的夜。女人是感性的,姜家的女人总是感性中带着疯狂。她们总是为自己留有一道理性的屏障,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爱欲征服。
也许…也许她孤独了太久,渐渐开始渴望一个臂膀,而他,或许已经习惯了孤独,而只是将自己当做生命中一颗飞逝的流星。这是爱吗?未必。是孤独于叛逆将两个人连接起来?
&ldo;哭吧。&rdo;玄言躲在枯藤后,远远的看着脆弱的少女,沉蓝的眼中平静黯然:&ldo;你的生命那么长,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这个生命、是天数给我的一个笑话,我这样的人,不能给任何人承诺。&rdo;
所有人都闻到了不同的气味。似乎只是一夜过后,那位名为&ldo;欢&rdo;的女仙同名为&ldo;玄言&rdo;的男仙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似乎同热恋中的男女处于矛盾的边缘一般,在水面下不安的躁动着。
姬发将手中的艾草串起来,打成了一个小小的结,身旁清脆的女声响起,颇有些不耐烦:&ldo;这是艾吗!&rdo;
姬发回过头去,看着那少女仿佛闹别扭的样子,手上的动作未停,便是低着头微笑:&ldo;叶苦辛,生温,熟热,纯阳之性,烧艾除旧,艾草是周邦祛邪避讳之物。&rdo;
姜岐面色不善:&ldo;你在嘲笑我?&rdo;
姬发似乎对这闹别扭的样子充耳不闻,只是上下扫扫:&ldo;未。人性本就多变,何况情人之间的关系往往更加薄弱。&rdo;
姜岐冷笑一声,将他手中的艾一把夺过,看着那有些暗绿色的手环,淡淡的叹息:&ldo;这是周邦腊祭的采礼吗?你们倒是很用心,这东西本是出身卑贱,可是变成如此模样倒是挺好看的。头吃了尾巴,尾巴吃了头,无解。&rdo;
姬发绕到一旁,将细长干燥的艾草抽出来,细长的眼角若有笑意,似在意有所指:&ldo;天地间,越是卑贱如野草之物,活的反而越是长久,越是高贵而精致的身体,消亡的却越快。周邦以农起家,自然知晓,这些卑贱的艾草,却能庇护所爱的人能够熬过所有劫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