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头畜牛,吉尔伽美什不耐的想,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忍耐酷日和满身泥巴小鬼的原因,只是为了区区一头畜牛。
他挡住恩奇都,隔开雀跃奔来的西莱,毫不避讳地对她说道:“小女孩,人呐,没有华美的外表可是不行的,哪怕你是我的子民,用滚满了泥和灰尘的衣服想抱我的挚友根本不可能——当然,即使你有了勉强入眼的外表,没有足以匹配的心灵作为支撑也是不行的。”
“……所、所以?”西莱听不懂,但被他语气中的严肃吓到了,紧张地问。
“所以……”吉尔伽美什不客气地像驱赶动物一样摆手,“离我们远些,洗干净之前别靠过来。”
真·一国之主恩奇都无言地望着吉尔伽美什的背影。
谁是你挚友?谁是你子民?
你在挑老婆吗?为何如此高标准严要求?
注孤生,懂?
但在外人面前说这些话难免有ky之嫌,恩奇都不再理他们,转而去看那头可怜的畜牛。
那头畜牛健壮而高大,四肢有力,皮毛光亮,可清澈的眼中含着泪水,不停地小声哀嚎。
少见地,在数种家畜中,恩奇都只对牛不抱好感,但应允了西莱的请求,他上前一步,仔细观察那片缺失的伤口。
伤口并没有流血,只是突兀地在深褐色的皮毛上有一块巴掌大的凹面,血管与肌理清晰可辨,缺少了皮毛的阻隔,血肉上直接附上了不少的灰尘。
西莱的父母去田间务农,并不在家,她就抓着吉尔伽美什的衣袖,大胆地将他拉到一边,悄悄问他。
“诗人,恩最近心情好吗?”
这种像是熟稔的旧友的动作是怎么一回事?
吉尔伽美什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就算没有嘲笑她的意思,但他的轮廓与眼神过于锐利,总是带着不怀好意的神情。
“你为何不直接问他?”他慢悠悠说,“这家伙来了这儿几乎就没什么表情——当初可是每天都会缠着我傻呵呵的笑——我还要问你们对我重要的挚友做了什么。”
西莱一脸惊呆了的表情。
“恩、恩说您是他挚友?他还会对您笑?那个就算太阳掉下来眼睛眨也不眨的恩——?”
“啊,没错,”吉尔伽美什状似不满意的说道,“虽说当初很烦人,但现在整天冷冰冰的也无趣——喂,你们都不逗他笑?”
“除了您,谁能让他笑。”西莱近乎敬畏地望着他,“恩像是没有感情一样,我从来不曾看见他笑——哦,除了昨晚——诗人,我真是太棒了!把您带到恩的身边是我做的最对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