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缓下神色,“你倒挺关心他的,经常和他见面?”
“没有啊,我只见过恩几次,”西莱诚实的摇头,又神神秘秘地悄声对他道,“可是啊,诗人,我把恩看成是我弟弟哦!”
身高还没到我腰,到底谁给你的自信认他当弟弟?与恩奇都同辈的吉尔伽美什不屑地睨了她一眼。
另一旁,恩奇都呼唤西莱的名字,西莱高兴又担心地“蹬蹬”迈着小短腿冲到他面前。
“恩,怎么样怎么样,阿哞怎么样?”
恩奇都则摇头。
“被恩比卢卢吞噬的事物不会再现,西莱,你是愿意它永远这样痛苦,还是失去它?”
西莱呆呆地问:“失去它,是什么意思呢?”
他平静的注视西莱。
“将它送入恩比卢卢,得到永恒的宁静。”
“……就是说,我以后再也看不见阿哞了吗?”西莱小心翼翼的轻声问,“是……死了的意思吗?和麒麟一样?”
恩奇都垂眸不语。
西莱慢慢低下头,眼泪大滴大滴滚落。
“对不起,阿哞,”她抽噎着抱住畜牛,“对不起……”
那天晚上西莱没有到王宫。
她将畜牛送往恩比卢卢,拖拖拉拉一边撸鼻涕一边擦眼泪迈着胖短腿哭哭哒哒走了一路,揪着吉尔伽美什的袖子不放,还把眼泪蹭在恩奇都的衣服上。
依姆听闻后,担心西莱的同时都不想指责她无礼了,反正恩压根就不管,新来的客人连昨天西莱眼睛都哭肿了的样子也见过了,乌鲁克的脸都丢到国外,已经来不及弥补了。
哎,依姆忧郁的想,为什么身为一介侍女的她非要操外交部长的心呢。
哭累了的西莱慢慢睡去,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将她送回家。回程时,他们在寂静的夜中漫步,似乎连纯洁的孩童眼泪也无法打动恩奇都一般,他依然维持着淡然的神情。
“你会为什么而动摇?”吉尔伽美什问道。
恩奇都仿佛吃了一惊,“我为何要动摇?”
“任何一个有情感的人都会被动摇,哪怕是因为一朵花,一缕风,”他回答他,视线尖利而睿智,“你的感情随着记忆一同忘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