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随手拔了个狗尾巴草咬在嘴里,慢慢走到陆离身边。探着头,问道:“可看出什么?”
陆离指着前方:“那里,必然有鬼。”
“何意?”
“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吴柏桦还未出紫竹林。”陆离坚定地说:“吴柏桦不会走。因受了伤,暂时躲避起来。”
闻天搓搓下巴,试问:“先不提你这判断有何而来。我且问你,偌大的紫竹林,你打算一根竹子一根竹子的挖出来找?”
陆离斜睨了闻天一眼,竟笑得有些顽皮,“我自有办法。”
明明笑容如皎月,闻天却打了个寒颤。
一个时辰后,闻天拖拉着木车,木车上装满了酒和酽米醋。
陆离当他骡马一般使唤,他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
陆离命闻天用两个舀子,分别将酒与酽米醋在紫树林入口处泼洒,朝着追丢了吴柏桦的方向去。
闻天也跟他过商量。说:“你看,舀子有两个,你我各取一个,节省些时辰。”
陆离只顾着盯着地面,随口应付道:“我说了,你便去做。”
“话不能这么讲啊。”闻天掂了掂舀子,凑到陆离身旁,“好歹也是共患难过。”
“共患难?”陆离抬起头,斜睨着他,“我又未曾被人绑过双手。”
闻天愠怒,道:“好歹你也公平些!”
陆离歪着头,不解地问:“我是官,你是贼。何来公平之说?”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刻,闻天深有体会。
一路上,闻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任劳任怨。陆离拿着宝剑,双手背后,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走在推车一旁。
眼看着,已经过了他与闻天相遇的地点。忽然间,不知从何处袭来一股劲风。陆离思猛地瞪圆了双眼,飞身跃起,将闻天扑倒在地,护在身下。
噗的一声响,被闻天听到。
“陆离!”闻天惊呼一声,使劲打了挺,翻了身抱着陆离就地一滚,躲在树后。紧忙将陆离扶起。闻天的眼紧紧盯着陆离肩头上的飞镖,眼底窜出一股火来似的。
陆离低头咬牙,一声没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闻天想要看看他的伤,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中了飞镖的陆离脸色惨白,紧咬着牙,对闻天说:“一时半刻死不了。快去追!”
闻天再也没有往时的泼皮劲儿,皱着眉头,双眼深邃冷酷。还按在陆离肩头上的手掌微微用力。说话时声音紧绷低沉。
“可觉得头晕?”闻天问道。
陆离摇摇头。
“应该没有淬毒!”闻天瞥了眼飞镖飞来的方向,转回头来,对陆离说:“撑住,我很快回来接你。。”
这种时刻,陆离更加不愿多言。推了闻天一把,叫他快些。
离开了大树,闻天纵身一跃便是如疾风般的速度。陆离听着声音,对闻天的身份更加好奇。
飞镖要刺中的人是闻天,闻天究竟知道些什么,惹来杀身之祸。想必,闻天是清楚的,只是不说罢了。
不!
陆离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方才的刺客只飞了一把飞镖,如果意在刺杀,为何没有追杀?再不济,也该在飞镖上涂些见血封喉的毒药,才算是正经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