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合想了想问道,“我们静河的人也要查吗?我去和我大哥知会一声,我们可以帮忙查的。”
舒戚看了他一眼,不假思索地拒绝:“不用帮忙,你们有可能被浑水摸鱼,也要查。”
“那可能就要辛苦你的这些弟子,”纪清合点点头,倒没反对,“探查门派内部的同时,外边的排查也不能松懈。你的这些年轻弟子,只怕今夜就别想合眼了。”
……
“阿扬,这事做起来颇为困难,你怎么没有多叫几个人?”严冬云听完江扬的话,环视了下在场的十几个人,疑惑的问道。
“师父他不放心别的门派的人,都是从四面八方来的,也许会有问题,”江扬无奈的说,“严师兄,我们这些人都是一起和师父从终山派走下来的,一路上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没有易容的机会。其他门派的人,师父觉得都不太可信。”
严冬云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阿扬你放心吧,我们必定会重视舒门主的吩咐,不会马虎行事的。”
“多谢严师兄的理解,”江扬微笑着说,转头看向众人,“各位师兄弟也不必担心,各个门派的前辈们听说是师父的命令,都很配合,不必担心得罪了哪位英雄大侠,一定要每个人都查。此事做起来也不算特别麻烦,只是不要假手于他人,一定要亲自去做。”
在场的十几个人都表示明白,他们分好了江扬手中的露天仙,分别向四处出发。
“师兄,我能不能跟你换几个门派,”路上葛青一脸丧的跟严冬云提要求,嫌弃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单子,“你看看我什么运气?分到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我不想去宁河教,我听不懂他们的口音;玉林派我也不想去,他们门派的人做起事来慢吞吞的,我看着都着急。”
“还有这个,鹏海帮,我去年跟他们大弟子打起来过,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
严冬云板着脸,鄙夷的数落葛青:“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多事?这也不愿那也不喜的。什么毛病啊。”
“师兄你宅心仁厚,为人宽容,帮帮我呗,”葛青懒洋洋地说好话,“我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但不是我说,我身体弱,我是真的不能和这些人打交道,脑壳疼。”
严冬云白了葛青一眼,还是妥协了,把自己手里的单子递给他,“把你不想去的换给我吧,这里的你自己挑。”
……
“五师兄!五嫂!快出来,出事了!”林从淮屈着手指焦急的叩门,“大师兄说让我们立刻过去,不得耽误!”
很快易沉澜过来给林从淮开了门,他面沉如水,压低声音说道:“轻点儿声,晚晚已经睡着了。”
“哎呀五师兄!睡着了也得把五嫂叫起来了,”林从淮慌慌张张的说,“大师兄说了,有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所有人立刻去前厅集合,连杂役和侍从都得去呢。”
“所有人……”易沉澜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眉目微敛,下意识地向屋里看了一眼。
林从淮忙不迭点头:“是啊五师兄,所有人都要去的,你去将五嫂叫起来,我去通知其他人了啊!”
他跑的很快,也不知大师兄是怎么说的,让他这样着急。
易沉澜唇抿住,反手掩上门,快步走到舒晚的床边,低头看着她安静可爱的睡颜,她一张白净的小脸微微躲在被子里,嫣红的嘴微张,显得格外娇憨。
易沉澜忍不住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唇边漫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晚晚,晚晚。”他低声叫她。
“嗯……阿澜师兄?怎么啦……”舒晚睡得不沉,易沉澜唤了两声她就醒了,迷迷糊糊地要去揉眼睛。
易沉澜捉住了她的手,尽可能放缓了声音与她说:“晚晚,我们要出去一趟……舒戚派人来查了。”
虽然他说的很缓慢,生怕舒晚会紧张,但舒晚仍然眉心一皱,飞快地坐了起来,一头如瀑的乌发被压的有些凌乱,她也顾不上顺,做贼似的的压低声音:“他他……他派人来查,怎么这么突然?莫非是发现什么了?”
易沉澜见她像个受惊的小刺猬般,听到风声立刻竖起浑身的刺,像是随时准备冲锋陷阵,心里顿时柔软了一片。他抬手将舒晚蓬乱的发丝理了理,低声说:“晚晚别急,应该只是普通盘查,我们过去看看。如果不去,反而令人生疑。”
舒晚乖乖地点点头,现在的剧情和书中的静河论剑已经彻底不一样了,她得打起精神,舒戚可不知比蜀门派这几个人高出多少段位。
“晚晚,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易沉澜看出舒晚的紧崩,大手抚上她的发顶,“放松一点,先去看看情况。”
对对付,真正的程婉总不会拿出自己这一副随时准备跟人单挑的架势去,舒晚深呼吸几口,让自己放松一点。
“阿澜师兄,但是……如果我们真的被发现了怎么办?”舒晚虽然心里知道要淡定一些,可还是忍不住做最坏的打算,她无意识地揪住易沉澜的衣角,“……他们这么多人,我们肯定打不过。”
舒晚蹙着眉认真的盘算,“蜀门派这几个师兄师弟,我没问题,但就怕他们人多,若有一个顾及不到,放出信号弹引来帮手就不好办了……”
“没关系,最坏的情况我与方南丹商量过的,他早就把毒准备好了,”易沉澜温声说,“你不必担心,就算真的被认出来,虽然会有些麻烦,但我们也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