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奚自己抱着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手又无意识地抠着小腿。
“给我说说。”蒋旻池语气再次柔和几分,“宝贝,不开心要给我讲。”
许奚听着话坐直起来看向蒋旻池,眼睛里有点委屈,除此之外又露着一些纠结,恐慌和不安。
他起身坐到蒋旻池的腿上去,很依赖地勾住他的脖子,侧头趴在他的肩上。
“我在想蒋未的事情。”他小声说。
蒋旻池先是顺着他的背安慰了一会儿,之后才问:“你要帮他吗?”
许奚不说话了,双手自顾用力,勾紧了蒋旻池。
“不怕。”蒋旻池按着许奚背上的脊骨,“那我们就试试。”
“可是我……”许奚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怎么?”
许奚埋在蒋旻池肩上沉思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也许又是为了弄清楚自己怎么想的。
“在美国的时候,你那个时候昏迷不醒。”他接着开始诉说,“我就一直做梦,每天晚上都是那次的事情。”
“我明白。”蒋旻池揉揉他的头发。
“我当时一直想,要是我那天不任性,不非要拉着你出门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出事,也不会受那么多罪。”
“小奚,我说过了,不是那天也会有其他时间。那天他是因为知道我会独自出门,所以才提前动了手脚。我那几天的行程实验室的人都知道,所以他才清楚我什么时候会开车。”
“我知道。你给我解释过了。我明白。”
“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对不对?”
“嗯。我就是……就是好怕,有的时候忍不住一遍一遍地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懂,你是因为担心我,我都知道。”
医生说过,那类似于创伤后应激障碍,做梦是,逃避画画也是。
许奚又不说话了,自己在蒋旻池怀里蹭了蹭。
“和你无关,和画画无关。”蒋旻池再次明确地告诉他。
许奚轻轻嗯了一下,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在蒋旻池怀里缓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坐起来,但手依旧放在他的肩上。
“他……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呀?”他担忧地问。
“估计是吧。”蒋旻池知道许奚动摇了,于是便顺着他的话说,“只有这么几天了。我是不太懂这些,小奚你看呢,三天来得及吗?”
“我也不知道。”
他本来就不是专业学这个的,只是大学时老是去旁听设计专业的课,才知道一些皮毛。
“不过,”他又接着说,“如果加班加点,应该可以赶一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