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景绅忙不迭地道:“是、是!岳某知晓,岳某正要如此办。”
及笄礼被迫中断,蔺巧龙被叫到岳景绅面前,告知了州牧大人有请一事,她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那位州牧大人何以派人来请她。
原本,岳景绅打算要亲自送蔺巧龙过去,谭音却在此时义不容辞地开口道:“舅父,表妹的及笄礼一生只有一次,您错过将会多么遗憾,不如我陪同蔺姑娘前去,您在这儿继续观看表妹的及笄礼。”
事实上是他不想看,觉得沉闷透顶,若不是能跟他媳妇儿在后头说说笑笑,他早掉头走人,而如今蔺巧龙要去州牧府,他自然没必要留下来。
岳景绅同意了他的提议,于是乎谭音、蔺巧龙以及小蝶三个人便从众人面前离开,岳晨琇眼睁睁的看着谭音的背影,再度把蔺巧龙恨上了。
席里,蔺巧嫣的脸色亦是阴晴不定。
那与她一样,同样姓蔺的姑娘究竟是何人?竟得州牧大人青睐?谭音甚至自告奋勇陪她离开,他们竟是什么关系?
经过半个时辰的车程,马车停了下来,领他们来的房管事一直满脸焦急,待他们下了马车之后便一路匆匆地领着他们进府,来到了一处干净的院子。
到了这里,蔺巧龙犹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房管事有礼地弯腰道:“请姑娘进去吧,我们大人在里面等姑娘。”
房管事推开了门,蔺巧龙和谭音、小蝶走进去,一个笑咪咪的声音说道:“蔺姑娘,你可来了。”
蔺巧龙这才看见她救过的那位太子太傅,沈其名沈老爷子。
“原来是您啊!”她松了口气,展颜一笑,“小女子还以为个儿的名声已大到州牧大人都知晓了。”
当日沈其名的小厮说,他是来锦州城访友,看来,访的便是州牧大人了。
“这位是蔺姑娘吧?”州牧大人左河光急道:“内人肚子痛得紧,请了几个大夫都说无法可医,听沈老说姑娘拥有一手神奇的针灸术,实在是太过情急,这才失礼将姑娘请来。”
“我明白了,大人勿急,我这便去看看。”蔺巧龙让谭音留在原地,带着小蝶绕过屏风。
床上,一个五旬妇人正在呻吟,旁边好几个伺候的人皆解不了她的疼痛。
“夫人,沈大人说的那位针灸姑娘来了。”一个丫鬟轻声对床上的孟氏说道。
孟氏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微张着嘴想说什么,却是冷汗直冒,说不出话来。
蔺巧龙在床边坐了下来,先是把脉,再按压右腹,很快有了结论。
“夫人,您得的是急性阑尾炎,您再忍忍,待我针灸后便会舒服许多。”
丫头,在现代,人的阑尾并非退化器官,它能分泌免疫活性物质,切除阑尾的人中,恶性肿瘤发病率明显升高,从这一意义上说,针灸治疗急性阑尾炎就具有更为重要的偷值了。
爷爷,什么是现代?
就是你爷爷我来的朝代。
她蓦地一阵眩晕,幸而很快恢复正常,像过去一样,当那些模糊的片段冒出来的时候,她选择不去想,冒出来就冒出来,想也无用,就与之和平共存吧,总有一日,她会拼凑齐全,全部想起来的。
她取出针灸包,取穴阑尾穴、足三里、阿是穴,问明了孟氏还有恶心呕吐症状,便加上脘、内关,另有高热现象,取穴曲池、尺泽,同时有腹胀,取穴大肠俞次。
没过半刻,孟氏果然不再吟,气色好了一些。
蔺巧龙收拾针灸包,和颜道,“人好好休息,晚上肯定不会再疼了,我明日再来为夫人针灸。”
孟氏感激到不行,“多谢姑娘了,姑娘明日一定要来,一定啊!”适才她疼得生不如死,真的怕了。
蔺巧龙笑着点了点头,绕过屏风,看到谭音和两位大人聊上了,还相谈甚欢的样子,他好像天生有这本事,到哪儿都吃得开。
这一日,她得到丰厚诊金,州牧大人足足封了两百两银子给她,想来州牧这位子油水挺丰的呀!
回到岳府,及笄礼自是结束了,宾客也散了,岳景绅和秦氏在厅里翘首引领,连岳承恒也跟着在等,好不容易将他们盼回来了。
他们三人原来就对蔺巧龙礼遇有加,此时更是热络无比。
“如何?”岳景绅急切相询,“州牧大人为何请蔺姑娘过府?可是有什么要事?”
蔺巧龙云淡风轻地将她替州牧夫人治病的事说了,引来三人惊呼连连。
岳承恒忍不住问道:“州物大人为何知道蔺姑娘在我们府上?”
“哦,那个啊。”蔺巧龙轻描淡写道:“我不经意救了太子太傅沈老爷子,跟他说过我住在这里,是他向州牧大人引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