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塘思考过,他和艾宝,可以一直这样,像朋友,像亲人,像很多亲密的人一样,一起住在一起过了这一辈子,但是他从未想过触碰“爱情”这种复杂难言的东西。
曾教授是除了他以外,和艾宝相处得最近最久的人了。
严塘希望能和她交流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曾教授接通严塘的邀请电话时,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好像她早就料到了一样。
“严先生,大概是什么事情,我心里清楚的。我们明天再来详聊吧。”曾教授说。
严塘张了张嘴,更懵了。
曾教授知道了什么事情?
是艾宝对他存在异样的感情的事情吗?
还是其它的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严塘忍住心里的疑惑,应道,“好的。”
曾教授今天早早地来到了严塘预定的咖啡厅。
严塘已经提前十分钟到时,他就看见,她面前的锡兰红茶就只剩下半杯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曾教授。”严塘抱歉道。
曾教授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没有,是我来早了。”
她看严塘落座了,又喝了一口红茶,“严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严塘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座椅上,“我已经点好了的,谢谢。”
曾教授嗯了一声。
她放下杯子,又顺手抬了一下眼镜。
“严先生已经看了艾宝的诗了,对不对?”她问,只不过没几分疑惑的语气。
严塘点点头。
“严先生想问我什么呢?”曾教授问。
严塘看着曾教授,其实要问的问题,他早就想好了,自己在自己的脑海里罗列了一大堆。
譬如艾宝是不是平时也有这方面的倾向?艾宝是什么时候有明显的这方面的表现?等等。
但是当严塘和曾教授对视时,他忽然发现,这些问题有些没有意义了。
很多问题,他自己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严塘顿了一下。
曾教授也不急,她很平静地注视着严塘。
恰好服务员把严塘点的馥芮白给他端上来。
严塘分神对服务员说了声谢谢。
等服务员走后,严塘才说,“您知道,艾宝对我……存在那方面的感情吗?”
他尽量说得比较含蓄。
曾教授点头,“我知道。”
她说。
“那,您觉得,这是爱情吗?”严塘又问,“艾宝对我,在您的眼里,是爱情,还是一种依赖占有欲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