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自己犹如井底之蛙般除了坐井观天什么也干不了,明明我可以离开的,明明我不该被这么控制的,为什么?孟停晚又在抽什么风?
可我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我想要下床半步,都会被严格看管。
这哪儿是治病?分明是一间无形的囚牢。
蒋医生也有许久未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甚至都在想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毕竟现在的孟停晚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可即便坏事做尽也依旧可以逍遥法外——因为他是孟家的独孙,是他们家的骄傲。
当然,国家□□力度强,孟停晚还是样样精通的学霸,他不会冒这个险的,而我现在也就在心里想想罢了。
我逮着机会,就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是孟停晚的人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基本上我做什么,就知道什么。我时而趴在窗口,都想纵身一跃丢弃我这来之不易的生命。
自由已无,又何来生命?
他们似乎还真的怕我会实现这个念头,便加紧在那方窗口安了个不大不小的防护栏,真是让我啼笑皆非。
医生们会每天给我化疗输液,这是个相当痛苦的过程。因为在此期间什么我也做不了,睡觉都会被痛醒,他们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每日勤勤恳恳地记录着我的情况。
奈何那些都是专业术语,我实在听不明白。
我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以前还能清醒十来个小时,现在整日昏昏沉沉,醉生梦死,哪儿还分的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呢。
除了必定会来的医生,其余时间我总是一个人,虽然寂寞,但是的确给我了充足的休息时间。我连饭都吃不了一口了,我甚至都能感受到我腹部突出的肋骨,除了叹气,我别无他法。
梦醒时分,我常常又会看见那个少年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之所以这么形容他,是因为留在回忆里的他是神圣不可亵渎的,我把他当儿时的光,即便现在早已面目全非的我也眷恋依旧。
他对我笑,对我招手,甚至于对我哭,我都照单全收。
人们常说临死前会走马观花般重阅一遍自己的人生,而我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皆是与之相关。
那么,我活着的日子该是到头了吧?
2012年9月1日晴
何为梦?何为实?
我早已分不清了……
————陈枵日记
第20章全新篇章
是夜,月明星稀,微风习习。
我在半梦半醒间看到了一个人影,但我无法确认那是谁,只知道那时的风分外撩人,轻巧的窗帘都被吹得乍起乍收。我望向那里,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