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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你们好，你们好。刚从教堂回来?&rdo;右边那位，就是右脸有道伤疤，被我认出的那位，问道：&ldo;尼禄?沃尔夫在家吗?&rdo;

我点点头。&ldo;你们要见他?进来，先生们。&rdo;

我关上门，挂上门链。他们摘下帽子，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然后用手拢拢头发，向下拽拽马甲，清了清嗓子，就像初次跟踪猎物的新手一样紧张。我感到很新奇。我太熟悉沃尔夫了，对他的雄才伟略已司空见惯，所以总是忘记他对那些坚硬的职业脑壳的打击。我让他们在门廊等候，然后去办公室告诉沃尔夫，巴斯科姆侦探事务所的德尔?巴斯科姆和他的一个手下想见他。

&ldo;你有没有问他们想干什么?&rdo;

&ldo;没有。&rdo;

沃尔夫点点头。我把他们带进来。巴斯科姆径直走到桌边，与沃尔夫握手。另外那位先生则声势浩大地坐在了我拉给他的椅子上，由于只顾盯着沃尔夫，差点儿坐空。我想，与其说他是被沃尔夫的声名震住了，不如说是被他的体重震住了。他此前从未见过沃尔夫。

巴斯科姆说：&ldo;我们都快两年没见面了，沃尔夫先生。记得吗?花粉热案子。我这么称呼那案子。记得那职员吗?他说他没看见那人拿走祖母绿，因为他在打喷嚏。&rdo;

&ldo;记得，巴斯科姆先生。那年轻人真有创意，如此不寻常的一件事，竟用这么寻常的方法解决了。&rdo;

&ldo;是呀。许多人都挺聪明，但足够聪明的寥寥无几。那案子可真不容易。要不是有您在，我还在那儿挠头皮呢。我永远都忘不了。生意还好吧，沃尔夫先生?&rdo;

&ldo;不好，太糟了。&rdo;

&ldo;我想也是。我们得有心理准备。有些侦探努力工作就能干得很好，我从来不行。我自己以前挺努力的。见鬼，我现在还是挺努力的。&rdo;巴斯科姆跷起腿，清了清嗓子，&ldo;最近有没有接什么新案子?&rdo;

&ldo;没有。&rdo;

&ldo;您没有?&rdo;

&ldo;没有。&rdo;

另外那个侦探突然发出尖厉的叫声，吓得我差点跳起来。他坐在巴斯科姆和我之间，尖着嗓子说：

&ldo;我听说不是这样。&rdo;

&ldo;嘿，谁让你说话了?&rdo;巴斯科姆厌烦地瞪着他，&ldo;我让你来这儿下套了吗?&rdo;他转向沃尔夫，&ldo;您知道他在琢磨什么吗?挺有意思的，沃尔夫先生。关于了不起的尼禄?沃尔夫，他可是如雷贯耳。他想向您表明他没被吓住，&rdo;他转过头，又开始瞪眼，&ldo;你这个傻瓜。&rdo;

沃尔夫点点头。&ldo;是挺有意思。我欣赏勇气。您刚才要说什么，巴斯科姆先生?&rdo;

&ldo;哦，我还是切入正题吧。是这样，我在办一桩案子。有五个人和我一起办。我差不多每周能挣四千美元，都四周了。结案后，我的酬金能使我一冬都高枕无忧。案子快结了，只差张包装纸和一根绳子。&rdo;

&ldo;很好。&rdo;

&ldo;就差这点儿。我来这儿是想让您罢手。&rdo;

沃尔夫微微一扬眉。&ldo;让我?&rdo;

&ldo;罢手。&rdo;巴斯科姆向前探了探身，一副真诚的样子，&ldo;您看，沃尔夫先生，蔡平案，我已经做了四周。普拉特、卡伯特和伯顿大夫雇的我‐‐这不是什么秘密。即便以前是，从星期一开始就不是了。普拉特是我的朋友，我帮过他一两次。昨晚他给我打电话说，如果我想保住保罗?蔡平这案子，最好有所行动，因为尼禄?沃尔夫要动手了。就这样我知道了您发电报的事。我四处打听了一下，和伯顿、卡伯特，还有另外一两个人见了面。伯顿以前从未听说过您，让我给他找份关于您的报告，但今天早晨他打电话说不必了，我想他自己打听过了，一定很有收获。&rdo;

沃尔夫咕哝道：&ldo;他们对我如此有兴趣，不胜感激。&rdo;

&ldo;我信，&rdo;巴斯科姆捶了下桌子，以示强调，态度越发真诚，&ldo;沃尔夫先生，我想以专业人士的身份跟另一位专业人士谈话。说我们的职业是有尊严的职业，您一定会第一个表示赞同吧。&rdo;

&ldo;不会这么直白。声称有尊严就意味着失去尊严。&rdo;

&ldo;哦?也许。反正这是一种职业，像律师一样。您知道，一位律师把客户从另一位律师那儿拉走，是不合适的。他会被取消资格。有教养的律师不会有此企图。您不认为我们这项职业与律师职业一样有尊严吗?就是这个问题。明白吗?&rdo;

巴斯科姆等待着回答，两眼盯着沃尔夫的脸，也许他以为沃尔夫的面颊上渐渐显露的皱纹是一种自然现象，就像陆地在海洋隆起。终于，沃尔夫开口了：&ldo;巴斯科姆先生，您能否不这样拐弯抹角?有什么要求，请直说。&rdo;

&ldo;见鬼，我没直说吗?我让您罢手。&rdo;

&ldo;您是说，别插手您所说的蔡平案?对不起，我得拒绝。&rdo;

&ldo;您不肯罢手?&rdo;

&ldo;当然不肯。&rdo;

&ldo;您觉得把客户从别人那儿拉走，无所谓?&rdo;

&ldo;我不知道。我不想为我的所作所为辩护，万一站不住脚怎么办?我只说我拒绝。&rdo;

&ldo;好吧。我以为您会同意，&rdo;巴斯科姆把拳头从桌上撤下，稍稍放松了点儿，&ldo;我哥哥说您以绅士自居，为这名号，您会同意。我说您也许是位绅士，但不是傻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