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恐怕两者都不是。&rdo;
&ldo;那好吧。既然这件事不用谈了,我们来谈谈生意。如果您要接手蔡平案,我们就出局了。&rdo;
&ldo;也许,但不一定。&rdo;
&ldo;哦,是的,我们就出局了。您会对他们狂轰滥炸,直到他们招架不住,去买便宜货。我知道我什么时候完蛋,我受得了,反正我也坚持不下去了。愿上帝帮助您。我倒想每周来这儿一次,看看进展如何。跟您说,这个瘸子蔡平是隐藏最深、最狡猾的逍遥法外的家伙。我说过我快结案了。听着,那是没影儿的事。一点戏都没有。我真的已经放弃了。我雇了三个人跟踪他,想在他下次作案时抓住他‐‐上帝呀,希巴德又出事了,而我们连他的尸首都找不到。知道吗?那三位竟然不清楚星期二晚蔡平在哪儿!您能信吗?听起来很傻,但他们不傻,他们还真挺能干。所以我说,我想来这儿‐‐&rdo;
沃尔夫插了一句:&ldo;您说谈谈生意。&rdo;
&ldo;我是说了,我想卖您个便宜货。当然您有您的方法,我们都有,过去这四周,我们已经挖出了许多情报,还花了一大笔钱。这些自然都是机密,但如果您的客户和我的客户一样,也就无所谓了。您可以 节省许多时间和费用,也不用到处打听。所有情报都给您,我可以随时和您谈,谈几次都可以。&rdo;巴斯科姆犹疑片刻,舔了舔嘴唇,最后说,&ldo;一千美元。&rdo;
沃尔夫轻轻摇摇头。&ldo;可是,巴斯科姆先生,您的那些情报我都能搞到。&rdo;
&ldo;当然,但您知道情报是怎么回事。您知道,情报总有用吧,但是,哦,见鬼,只要您愿意,我可以让您询问我雇的那些人,这样您可能摸到些情况。加上这条。&rdo;
&ldo;我怀疑其价值。&rdo;
&ldo;哦,实际点儿。&rdo;
&ldo;我挺实际。我可以付一百美元买您的情报。劳驾,我不讨价还价。如果我说我很忙,必须充分利用时间,请不要认为我无礼。谢谢您的造访,但我很忙。&rdo;沃尔夫指了指桌上摆在他面前的几本书,有一本夹着书签,&ldo;这是保罗?蔡平写的五本小说,昨晚我买到了前四本。我在看这些书,我同意您的看法,这案子不简单。也许,尽管希望很渺茫,也许我能在子夜前解决。&rdo;
我忍住没笑出来。沃尔夫就是喜欢&ldo;勇敢&rdo;的对手,这是他最擅长的把戏,并以此著称。
巴斯科姆盯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推开椅子,站起身,我旁边的那位侦探咕哝了一句也站起来。巴斯科姆说:&ldo;我不耽搁您了。我说过我们各有各的方法,现在我只能说,为此我感谢上帝。&rdo;
&ldo;对。您还要那一百美元吗?&rdo;
巴斯科姆转身,点点头。&ldo;我要。我觉得您是在扔钱,您已经买了那些小说了,但是,见鬼,我要。&rdo;
我过去开门,带他们出去。
第五章
星期一晚饭时分,各项工作都已就绪,于是我们轻松愉快地美餐了一顿。每当弗里茨得知生意进展顺利时,就会兴高采烈,在饭菜上也多下些工夫。那晚,看到汤里有那么多蘑菇,我冲他抛了个媚眼;接着,尝出沙拉酱里有龙蒿的味道,我又给他来了个飞吻。他羞红了脸。沃尔夫对菜肴连连夸奖,恰如其分,可弗里茨总是羞红脸;每当我抓住时机夸他两句时,他也会羞红脸。我向上帝起誓,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让我高兴,他可不想让我失望。我常怀疑沃尔夫是否注意到这些。他对饭菜如此敏感、投入,凭直觉我会说他没注意,但凭直觉来猜测沃尔夫,总要出错。
吃罢晚饭,沃尔夫立刻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说了他要彩排。我在厨房和弗里茨商量了几分钟,然后上楼换衣服。我选了一件灰色细格纹西服,浅蓝色衬衣,深蓝色领带,这可是我最好的行头。我和沃尔夫住同一层,下楼前,我顺路去问他一个问题。沃尔夫坐在绒缎椅里,正在阅读灯下读保罗?蔡平的小说。我站在那儿,等他用铅笔在段落上做完标记。
我说:&ldo;如果有人带外人来,比如说律师,放他进来吗?&rdo;
他没抬眼,点点头。我下楼去办公室了。
第一位来得很早。我以为要到九点才来人,可还差二十分钟,我就听见弗里茨走过门廊去开门。随着办公室门把手的转动,弗里茨请进了第一位受害者。他该刮胡子了,穿着肥大的裤子,头也没梳,浅蓝色眼睛四处踅摸,最后停在了我身上。
&ldo;见鬼,&rdo;他说,&ldo;你不是尼禄?沃尔夫。&rdo;我承认我不是,并告诉他我的身份。他没想和我握手。他说:
&ldo;我知道我来早了。我是迈克?艾尔斯,在《论坛报》的城市版工作。我对奥吉?里德说,为了保命,今晚我得请假。我在外面喝了点儿酒,后来,我想我真他妈的傻,这儿怎么也不能没酒呀。我不是指啤酒。&rdo;
我问:&ldo;杜松子酒还是金酒?&rdo;他笑了:&ldo;你可真行。苏格兰威士忌,不用稀释,别费那事儿。&rdo;
弗里茨和我已在早餐室的桌上备好酒,我倒了一杯,心想为哈佛,为阳光灿烂的大学生活,以及其他好事干杯。我还在想,如果他嗓门提得太高,可够烦的,但我要不迁就他的恶习,他就该跑了。银行报告我已牢记在心,我知道他在《邮报》干了四年,在《论坛报》干了三年,每周能挣九十美元。而且,不管怎么说,记者是我的软肋,我总觉得他们知道得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