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去看了看,一对手臂都被布条给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这伤势看起来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
也就感慨了一会,她就想起了古云还在牢里,还中毒,容素就不得不得往外走,她还有古云没救!
刚咬着牙,强忍着手臂的剧痛,她伸手去将门打开,门就已经被人从外边给打开了。
来者竟然就是古云,古云看见了她,从一愣到惊喜,再到慌张和担心,表情转变得有些快,倒是令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阿素!你要出去吗?你现在的伤势太重了,不可乱走的!”
说着古云就伸出手扶着她往回走,容素发愣看着古云着急的面容,不禁张口,自己的声音格外干涩沙哑:“你,古云你是解毒了吗?”
将容素扶回了床榻之上,古云边动作轻柔地给她盖好了褥子,边浅声说:“是的,晋安王派人将我从牢狱里接出来之后,我就让人去找草药给自己解了毒。”
听到这话,容素的心里才稍微安心下来,其实也明白,古云也是大夫,他懂药理,不过是一个毒而已,应该对于他来说解开并不会太难。
倒是自己杞人忧天,以为没了自己,古云就解不了毒的这个想法太可笑了,她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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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想,一种低落又难过的情绪开始在心里暗长,像是会啃噬心神的诡异藤蔓般在一点点侵入她的心房,扰乱她的思想。
古云见容素一直低着头,看上去十分低沉,低垂着眼帘,而眼底还是可以看见些许淡淡的乌青,他不由淡淡浅叹了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有些许清晰可听,似乎带着无奈又担忧的。
修长细腻的手指轻轻伸过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将几根随性凌乱的发丝给撩到了她的耳根后边。
他的声音低柔又清朗,如同那山涧清泉般纯澈又舒服好听:“不要胡思乱想。阿素,你的伤势太重了,需要好好休息。等你好了之后,再想吧。”
也许是他的声音过于的低纯悦耳了,像那最巧手的琴师在弹奏着最动人的乐曲般动听,所以在这样的声音劝说下,不知不觉,疲惫袭来,敲打着她的眼皮,不得不闭上了双眸,缓缓睡去。
古云望着已经慢慢陷入沉睡的容素,那张小脸此刻还是苍白无色的,脆弱得像是一只容易受惊的兔子,她看上起来很不安。
手没有收回来,而是轻轻地在拂动着她的发鬓,仿佛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抚她,希望她在梦中可以得到平静,用那流转着缱绻柔情的目光望着她许久,之后才起身离开了房间。
三日过去了。
容素其实已经感觉到自己有所好转,但是想要下榻却十分艰难。
原因则是,将目光转向了一边正在练字的古雨儿,她一看过去,古雨儿就抬起头,和她对视上,然后古雨儿就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像是看透她的想法似的。
“容姐姐,不可以呢,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兄长说了,你起码得修养七日,现在才三日多一点。有我在,你是不可能离开这个房间的。”
古雨儿还一脸神气似的,似乎这个看守她的任务十分严峻,正光荣地死守。
无奈之下,容素只能颓丧地叹口气,明白古雨儿和古云都是为自己好,才会让她躺在床上,可是就算伤势再重,也不用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吧,简直把她当成了娇弱小姐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接着就是莲心走了进来,如今莲心换下了一身素朴衣裳,换上了华美又价格不菲的衣裳,发髻别着一根翡翠玉石锻造而成的,如琉璃般清透的发簪,本就清丽的容貌,在美丽的衣物衬托下,越显得高贵雅丽。
在她迷迷糊糊昏睡这几日,似乎莲心已经和晋安王相认了。
所以现在莲心不再是那个平凡得任人可欺的渔女,而是宣城尊贵的莲心郡主。
至于盈儿,一想到盈儿竟然就是容莹心,容素的心里就变得十分沉重。
且容莹心已经偷走了布防图,现在的晋安王正在全力通缉容莹心,只是有一点令她很难受,就是没能亲自和容莹心碰面。
若是碰面了,她和她就能清算一切了。
可惜,被她给跑了!
“容姐姐?莲心在问你呢?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啊?”
耳边传来了古雨儿疑惑的声音,将她从愤懑又憎恨的情绪中拉扯了回来。
晃了一下神,容素对上了莲心担忧的目光,她连忙出声说:“可能是刚睡醒没多久,最近喝得药汤太多了,身体有些疲乏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