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菘蓝的爹就是早产的,自出生起身子就不好,没少了吃药,等到菘蓝出生时,他也就去了,所以,我就给她起了这一个名字,菘蓝,生得随意,在哪里都能长得茂盛。”
“是个好名字。”顾倾城点了点头,站起身,拉过菘蓝的手,笑眯眯的拉着她,坐了一侧,随意的聊起天来。
顾倾城与她们奶孙二人谈得很是尽兴,她就喜欢这样的女人,直来直去,有担当有底蕴,要是那一般的贵族夫人小姐,摆出一身清高的样,顾倾城能直接把她们凉那里,摆什么身份呢,矫情!
晚上的家宴后,建宁长公主留顾倾城住下,饮茶赏月,顾倾城也没推脱,打发人给别院里报了一个信,就开心的留了下来。
赏月是在湖心小亭,依水而建,亭顶为半月型,月下小酌,极有文人墨客的才情意境。
远远地,顾倾城看到建宁长公主来了,她抿唇一笑,果真是不出所料呀,这位姑奶奶还有底牌没出呢。
建宁长公主走过来,对着顾倾城点了点头,两人相对而坐,她手一挥,一旁奴婢,规矩的奉上茶点。
“你们都下去吧,今晚上,我与四喜聊天,你们不用侍伺着了,通知这周围的侍卫奴才们,不准来绕了我的兴致。”
“是!”所有人行了一礼,退了下去,亭中只余下了她们二个人。
建宁长公主含笑说:“四儿,我早就听闻你的传闻,今日才得以见到你本人,真是很与想象中很不一样。”
顾倾城咯咯一笑,随手挥了几下扇子赶走几只蚊子:“姑奶奶心目中,四儿是怎么样的?”
“本宫说过,四儿你是个聪慧女子,”建宁长公主抬首望月,眼里有着一丝寂寞,“本宫今日不与你论身份,只把你当本家小辈,”
建宁长公主特意加强了“本宫”的语气,从开始,她就没端过身份,这一刻却是说了“本宫”的自称。
“姑奶奶,有事就直说吧。”顾倾城点了点头,也不跟她虚应着,有话直说最好。
“好,我们也不必多做客套。你也不用跟我应付,有话直说得好,今天,我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幽幽地一叹,建宁长公主又道:“只恨生在帝王家。顾倾城,身在皇家,有许多无可奈何。即享受了皇家的尊荣,自当背负起皇家的责任。”
“姑奶奶这一生,也是传奇了。”顾倾城点了点头,给她倒上一杯茶,作为女人来说,这位公主还真不如一个名妓自在。
建宁呵呵一笑,接着说:“我十三岁时嫁于藩王,十六岁生子,二十五岁时失丢了唯一的儿子,身为皇室公主,虽一生荣宠,谁又知道这背后的孤寂。”
她端起茶,抿了一口:“我虽辈份上是你的姑奶奶,是这皇家长公主,但你却比我自由自在。顾倾城,我对你有一个要求,我要你替我照顾菘蓝,她还小,花样年华,青春岁月,我不想她像我,一辈子锁在这清宫之中不得自由。”
建宁长公主低叹一声,一滴清泪流下眼眶,世人眼中无上的尊贵,却抵不过她想要的平淡幸福。
顾倾城怔了一怔,无言以对,这算什么?
她不招惹祸事,祸事追来找上了她?吴三桂的孙女,别说是大清后宫,就是放在民间养着,那她也不会有自由自在的日子。
“今晚不会有人来这里打扰我们,皇上己回宫了,你去跟菘蓝聊一聊吧,困在府中这么多年,你算是她第一个亲近的人,她很喜欢你。”
“姑奶奶,你怎么就会认为,我能保得住菘蓝?这大清天下——”顾倾城笑了。
建宁长公主看了她片刻,“你的眼神很熟悉,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她的性子就是这样,想要做的事情,从来不计后果,她跟我说过一句话。”
顾倾城诧异的看着她,“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