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点了点头,笑看着胤禛:“这话都是不错,我在江南这一年,也没少看他那幅娇横专奢的作为,在两江之地,只知有噶礼,不知有康熙。爷,他可这地面上的土皇帝,这老百姓日晚三柱香供着,江南一带土地庙可是比那城隍庙香油钱都旺,这拜的可就是这一位两江大人了。”
“哼,”胤禛冷哼一声,早晚三柱香供着,这就是说,老百姓盼着噶礼早死嘛,顾倾城这话说得真够刁钻的。
顾言察接着说:“张伯行说,他看着四爷和京中的两位钦差,都有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就担心这件案子会草草收场,甚感担忧。”
顾倾城眼眸闪了一闪,笑着说:“张老爷子,这性子也太耿直了,考虑得未免过于简单,想打想杀都写在脸上,在这两江地面上与噶礼硬顶,所以,才会让噶礼盯上了,能捡回一条老命,都是他走了狗屎运。”
顾言察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我与张伯行刚说了几句,他身边的管家张富进来,说是京中的两位钦差来访,己在花厅侯着了。”
“张鹏翮与赫寿昨晚也去了?”胤禛皱了皱眉头。
昨夜他忙了一夜,细查了张伯行的行辕住所,可是怎么没听到张鹏翮与赫寿也去探访的消息?
淮安营的守卫也出了问题了!胤禛脑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一个,他与顾倾城对看一眼,顾倾城笑而不语,胤禛抿紧了唇,轻叩着桌面,事情现在己经超出了他的预期,这噶礼在两江地面上经营多年,权力庞大,能在淮安营打进人手去也不奇怪,这个案子是越难办了。
顾言察接着说:“张伯行是个倔强的人,早白的事还是气在心上,根本就不想见他们,是我劝他说,他应该据理力争,趁这个机会,说服那二个钦差,为江南仕子主持公道,他听了后,这才去了花厅见客。”
顾倾城敛了下睫毛,从桌案上拿起一个小核桃咬开了,津津有味的咬着,横了他一眼,“你没跟去看住他?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顾言察转过身来,一脸薄怒:“我当然跟着去了,张伯行是地方,不必你说,我也会保护好他。”
顾倾城一笑,眼眸一转:“你倒是先说说,那二个京官,是怎么打扮的?穿着朝服,还是普通装扮?”
顾言察一时没明白过来,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区别吗?怎么顾倾城都是问这么不着调的事?
“若是官服,那就是他们为了办皇差而去,若是普通人着,那他们这就是去拉拢张伯行。”胤禛沉着声说。
“他们穿着常服。”
顾言察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羞愧,这件事,还是他当初思虑不周,对官中这些弯弯绕绕的了解不深,如果,他能早点看清楚,换种方式解决,也不会让张伯行,被人刺杀了。
顾倾城更感觉趣的是张伯行是不是又发牛脾气了,对着二位京官,也来上一句,扒裤子,打板子,她想起这一天看到的张伯行瞪眼睛吹胡子的行为,忍不住就是一乐:“那二个京官说了些什么?
“我在屏风外听着,张鹏翮劝张伯行说,舞弊一案已有端倪,赵晋,王曰俞之流贪赃枉法自应重治,幸而大人一道本章,为江南士子伸张了正气,我二人准备明天就结了案,回京复旨,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顾倾城听着顾言察放沉了声音,学着,忍不住又是笑着横了他一眼,这个顾言察,学起人说话真是似模样,唯妙唯俏,他怎么就当初晕了脑袋去写什么反清复明的诗句?
写上二句反诗,就是能把朝廷骂得羞了?就能把那八旗子弟骂回关外了?真没脑子嘛。
要是她的话,干脆就乔装改扮,混入戏班里,就凭这一个好嗓子,也能混入紫禁城,康熙爷一个月至少要听上十五天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