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没听说过,爷只听说,人死不能复生。”
“唉,我的爷,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顾倾城又塞了个花生仁进他口中,手不停的扒着花生壳,倒是有一大半都进了胤禛的口。
顾倾城停下手,转过头来,这场面好熟悉,她想了一想,似乎在一年之前,她与他还在珍宝阁时,是胤禛剥壳喂她吃仁,怎么这才一年光景,他们之间就倒过来了?
真是像俗话说的那样,女人这一辈子就是倒着长,未嫁之前最尊贵的姑奶奶,一家有女万家求,在家中那地位也是最高的,就是嫁了人那也是当家奶奶,管着一家的进项,可一旦生了孩子后就成了男人的老妈子了。
顾倾城眨了眨眼,流年偷换,这是眨了一眨眼,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她这个青楼名妓也从一夜万金的珍宝,成了无人问津的老妈子。
这不成!绝对不成!
顾倾城想也不想,把手的果壳向着胤禛脑门上一丢,白了他一眼:“爷,我这还有一句话,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杀子之恨同归于尽。我的爷,你要是不想万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花生壳,你剥!”
当天夜里,二更时分,两江大人的书房里,噶礼正与周文密谋着,噶礼阴着一张脸问:
“你确定,那个陈天立真的没有死?他是让四爷给藏了起来?”
“是,大人,小人亲自去了扬州行辕,亲眼看着后院的圾垃里,有药渣子,奴才亲自去盘问过淮安营中的内线,扬州行辕中,这几日没有人生病问药,而且,他还说,他也曾亲眼看过有一个安徽大夫住在行辕里,只是大夫一直不露面,以前还以为是给四爷看诊,现在想想,那大夫手中分明拿着带着血的绷带,不知道在诊治谁的伤。”
“好你一个胤禛!居然给我背后捅刀子!”噶礼狠狠的一拍桌案。
“大人,这事咱们一定要当机立断才成,我听到的消息,陈天立现在伤痕己是恢复,四王爷明日就准备打道回京。”
“哼,我就说嘛,他一个王爷,不在京中呆着,跑到这扬州城里来一住就是一个月,案子都结了也不走,原来他是在等着这一件事。”噶礼暴燥的背负着双手,走来走去。
“是啊,大人,四王爷最重,不重女色,在咱们这扬州,他又不去烟花之地,他留在这里不走为得就是那个陈天立。”
周文也是一脸的认同,额角流着冷汗,他是噶礼的幕僚,最得噶礼信任,噶礼收受贿赂的事,他也知情参与了,更加知道陈天立的重要性。若是这一次,噶礼倒了,他也没好果子吃,不由的也是万分着急。
“你查出来那个陈天立被藏在哪里了吗?”噶礼一双阴沉的眼直盯住周文,就像是一只毒蛇真吐信子一样,周文背上生出一层冷汗。
“没有。四爷把人藏得很严密,咱们的内线要不是偶然间看到了大夫,也不知道陈立夫就在行辕中养伤。”
“周文!这事就交给你办!今晚上,带上人马,把扬州行辕封上,直接放火烧了。爷看他胤禛还能把我怎么着。”噶礼阴狠的放出狠话。
“这——这——”周文一身冷汗,吓得手一哆嗦,“大人,刺杀了皇阿哥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您——”
“死罪有什么可怕的!爷我当年在蒙古,是跟着万岁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现在,为了这区区几百两金子,就要至爷于死地,哼,我绝不会束手待毙。你尽管放心,爷背后还有三阿哥,这扬州城里,各方势力都有,胤禛一死,皇上就算是震怒,也会怀疑到太子爷和八爷、大爷身上,没证据动不了爷半分。”噶礼一拳打到书案上,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
“是。”周文低下头,额角流下一道冷汗,事到如此,给逼到这份上,也只能是硬着头上了。
“记着,把事件办利索,行辕里有咱们的内应,先在水中下迷药,把府里的人迷晕再下手,等到事儿办完了,派去的那些人,事件办完你亲自处理掉,绝不能留下半点线索!”噶礼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