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砚道:“井呢?”
唐易指了指花圃丛最里侧的墙角:“在那儿。”
他继续道:“丫鬟自尽后,那井便不再使用,久而久之,成了一口无人问津的枯井。”
顾九和楚安两人顺着唐易所指的方向走去,果然在墙角最偏隅处找到一口井,井口被一块石头遮堵住。四周杂草丛生,从远处看很难发觉它的存在。
顾九看着井口周遭的荒草,微微皱眉。
楚安注意到她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顾九摇摇头,没说话。
多年前有个丫鬟投井这事,府中老人都知道,唐易没有撒谎。
沈时砚挥手散退众人,一旁的顾九诧异地看过去,没想到沈时砚如此轻易地揭过此事。
但她也没来得及多问,开口叫住了玲珑。
闻声,唐易脚步顿住。
沈时砚笑了笑:“唐掌柜可还有事?”
唐易看了眼玲珑,连忙躬身离开。
顾九道:“小娘可否带我去趟你的卧房?”
玲珑欠身:“贵人请来。”
楚安刚要跟过去,却被沈时砚伸手拦住。
“怀瑾,”沈时砚眉眼平静,“你速去大理寺一趟,将唐府一事告知高方清。”
楚安挠了挠鬓角,不解道:“咱们府衙的案子,找他做什么?”
沈时砚不答反问:“你不觉得这四人的死法蹊跷?”
吴响深埋于地,唐婉溺死水中,张氏吞金于腹,孙氏荆条勒脖。
楚安错愕了两秒,不太确定:“这是。。。。。。道家五行?”
沈时砚点头:“若我猜得正确,应该还剩一个火。只不过,这些东西我了解甚微,高方清应许知道,凶手为何选择如此方式。”
最开始调查唐婉和张氏的死,沈时砚便疑心过此点,起初只当凶手想借此伪装成自杀,故而并未深想。如今孙氏的死,明显是有人为之,也就是说,凶手不再刻意隐藏。
但若是换个思路,凶手自始至终的本意都并非借自杀作为障眼法,而是别有他意呢?
楚安了然,正欲离开,忽地又停下:“长赢,你适才为何不问唐易昨日更夫所言之事?顾娘子不是都说了,唐易必然心怀鬼胎吗?”
沈时砚只一笑:“若按那番推测,吴响背后之人必然是唐易,他让人买下四邻屋舍,想必是为隐瞒此事。既是如此,你觉得即便是我问了,他又会说实话吗?”
“不是还有些府中老人吗?问他们便是。”
沈时砚却摇摇头,淡淡道:“对待四邻皆如此小心谨慎,更遑论府中人了。左右都问不出,倒不如先佯装不知,省得打草惊蛇,让他人提前做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