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严眉头微拧:“没有原因?”
施索说:“我也奇怪,但曹荣说不告就不告了,难道我还要跑去质问他为什么不告我了?”
无论怎样,至少不用官非缠身,值得小小庆祝一番。
舍寒喝着酒问施索:“我是今天做完访谈被人带去面试考点的,你今天怎么也在那里?”
施索道:“我本来是去辞职,辞着辞着就被迫围观了一下午的面试。”
舍寒问:“怎么突然想辞职?”
施索给出白天时同样的说辞,领导压迫,对人性的幻灭,工作不定时工资少,她问舍寒:“一直没问过你,你以前也干这行,后来为什么转行了?”
舍寒说:“干新闻没时间照顾孩子。”
施索看向舍严,舍严还夹着菜,顿了下,转头跟她说:“他请了保姆。”
施索对舍寒道:“就是,你别诓我,我照顾他的时间比你的还多。”
舍寒笑了笑,这才道:“那时候做新闻,漫山遍野跑,跑的还是贫困乡,我们努力帮扶贫,结果发现乡领导开得是奔驰,后来打算把事情曝光,结果被一群乡民拦着。”他指指自己额头到眼角那道疤,“这个,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后来我就不干了,和林道行一起出来创业。”
施索发了会呆,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一根芹菜,最后把芹菜往嘴里一挑,她放下筷子说:“我去下洗手间。”
舍寒和舍严还留在座位。
“在这里适不适应?”舍寒先开口。
“嗯。”
“这问题估计也白问,”舍寒看着舍严,“我明天就回去了,这两天也没功夫跟你谈。”
舍严说:“你现在可以说。”
“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来这里?不是因为访谈,这个访谈本来林道行已经推了,知道我临时过来,才顺水推舟让我替他上回电视。”
舍严洗耳恭听。
“——因为我无意中看到个节目。”舍寒说。
前天凌晨他还在加班,工作室的微信群里突然发出一条B站链接,说现在做这样的节目才有收视率,够博眼球。
他随意点进一看,台标是施索所在的新闻频道,因为这个,他才多看了一会。
奇葩的纪实类节目,乡村青年爱上大他十岁的寡婶,由此引发一起命案,节目把青年的爱情描述得悲壮感人,他却一夜难眠,次日下午就坐飞机来到了黎州。
舍寒说:“看完那期节目,我怎么都睡不着。你应该没忘记你当年做过什么。”他指指额头,“你额头的伤口当初很快就消下去了,我倒希望那个伤在你头上一辈子,能时刻给你警醒。”
舍严沉默,过了会,他给舍寒斟酒,酒水淅淅,夜风轻拂,他道:“叔叔,我已经长大了。”
施索去完洗手间,没立刻上楼,她拐到隔壁一家特产店,买了几份当地特产,回到餐厅,她顺便跑前台提前把账结了,怕待会那两个人跟她抢着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