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听你老师说,你对武功很是痴迷”。师伯笑眯眯的转移的话题。
“恩,也许是我们那太闲,我又有些好动。”金怀远想掩饰自己的一点小私心。
师伯笑笑,只是盯着金怀远看。
这回他心理发毛,感觉对一个老于世故的长辈,耍这样的小心眼,实在不该。
“你老师把心思都放在修道上了,对武功不是太在意,术业有专攻,道法虽然博大,但也不是万能。就是我也不是把这些当主业,都是属于玩票的级别。”师伯并没说破他的小心思。
“您也对这些有研究?”金怀远来了兴趣。
“懂一些,但说不上精通。早年为了云游方便,必须学一些防身的技能,乱世没有自保的能力,寸步难行。”师伯又端起茶,润了润喉咙。
“我就是想学了它,出口恶气。”金怀远知道在这个老人面前还是说实话明智。
师伯笑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示意金怀远站过来。
金怀远愣愣的不知道想干什么,傻傻的站到师伯面前。
只见师伯在金怀远的胸前按了一掌,瞬间他就感觉一股闷闷特殊力道压在胸口,在师伯收回手的时候,这股力道依然存在,自己愣愣的钉在那里,想移动半步都不能,过了好一会,他才呼出一口气,恢复正常。
金怀远很是困惑,用眼睛询问师伯所演示的这个事什么武功。
“杀人、伤人都很容易。能制住人而不伤对方,才算上乘武功。”师伯又坐回去,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哦,这个很难吧?”金怀远感觉太神奇了。
“仇恨是习武的动力,但也是障碍进入高阶段一个坎。杀人何必习武,大清国从某种程度上亡在火器上,真想杀人弄把短枪就足够了。”师伯语重心长的说道。
“恩,您说的有道理。”金怀远虽然嘴上回答,但心里还是疑惑。
“武与兵,古人皆曰不祥。不善用者,多因此亡身。”师伯顿了顿,又端起茶杯,像是思考什么。
金怀远沉默,他隐隐从内心明白师伯的用心,但他还是放不下那些仇恨。
“很多事也许现在看真的难以放下,将来你会明白。坐吧,咱爷俩就是闲聊。你老师有你老师的活法,我有我的生活。你们年轻人早晚要飞出去,我和你老师的任务,就是在你们还在巢里时,喂足你们。”
金怀远心里一阵温暖,他久违的父爱在逐渐复苏。也许从内心深处,把师父当成了父亲,这种倒错,有时让他感觉有点混乱,毕竟现在想挣脱出阴影,但内心里很多不受控制的东西,逐渐占据上风。
“自火器西来,习武已经性质大变。不再是上阵杀敌的首选,真想杀人手段很多,习武更多是满足内心的渴望,功能性的实质,已经所剩无几。”师伯看了看金怀远,略一沉吟,继续说道。
“比如你的仇人,拥有了枪支,你怎么应对?拿**去挡子弹吗?”二师伯盯着金怀远。
金怀远愣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毕竟一直生活在封闭的山村,对外面的世界没多少概念,思维也是直线型的,聪明并不能代替经验。
“那您说习武就全无用处啦?”金怀远还是被逼出这么一句。
“这要看你怎么看待了,懂这门技术,在将来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好说。但他会不会消失,我看倒也未必。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很多地方需要变通,懂得怎么适应这个社会,才能发展你的强项,不适应这个时代,不用问,那会逐渐消亡。”师伯解释道。
金怀远点点头,他似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