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奚浑身一滞,已是无暇思索父皇此刻的心思,眼睁睁地望着清雅旷逸之影起身向旁侧的偏房走去。
房门微阖,随后传出阵阵鞭打声。
“父……父皇……”
话语出口,她惊觉嗓音有些许发颤,迫使自己沉下心,只听得鞭落之音在庭院上空回荡,却未有一声喊叫。
“你不必替他求情,”容启抬手制止,与她言道起了意图,“新收的奴才,总要明白主子的威严所在,明白自己的身份,往后才不会节外生枝。”
父皇是刻意而罚,她无从干涉。
回想起那晚顾沄止为她受下的一剑,她稍许怅然般低喃:“可他确是护了儿臣……”
缓慢起身抚平衣袖,容启和蔼轻笑,方才眼底掠过的锋芒已然淡去:“瞧着宣玉未有大碍,朕便放了心。”
“宣玉好生歇着,朕先回宫了。”庄严地抬步从府邸离去,容启示意她不必相送。
容浅奚立于原地,于亭内微俯了身:“儿臣恭送父皇。”
而于此时,院内的鞭打声止了。
她见着这道凛然之躯远去,匆忙赶向刑屋内,门一推开,就见面前皓雪之影已血迹斑驳,白衣被殷红之色染了尽。
容浅奚轻然一愣,望此人拖着满是伤痕的身躯徐步走来,神情淡然,带了微许疲倦。
随之倾倒而下,清瘦玉躯尽数压在了她身上,他默然不言,像是无声地在以她为依靠。
勉强将他支撑了起,她轻攀着其肩背,一股愤然莫名涌动,厉声向在场的侍从喊道。
“谁让你们真打的!你们问过本宫了吗?”
府中的下人顿时不敢吭声,众人心知肚明,陛下之意又有何人敢违背……
顾沄止虚弱一笑,眸色微而阴冷,却仍凑近扶着她的肩处,甚至还有些得寸进尺:“公主做得很好,但对在下……可再狠上一些。”
“我扶你回屋。”
血腥之息将她缓缓缠绕,可他也算是因她受的罚,她便不予计较。
“谢公主厚爱。”他垂眸低笑一声,令人瞧不清思绪。
容浅奚回忆起适才父皇的所道之言,却是处处有迹可循:“父皇是刻意要罚你。”
方才自是一语便听出了容启的弦外之音,顾沄止含笑片霎,而后低声回着:“公主若是再为在下说上几句,在下恐是小命不保。”
“我来帮你上药。”
她不想再问其因果,只觉耳畔气息渐弱,一步步柔缓地向其所居住的偏殿走去。
而快到寝房之刻,他却是断然拒之,扶于她娇柔玉肩的双手松了开:“陛下所派遣的护卫便在周围。”
“如若公主做了有失身份之事,在下亦是难逃一死。”
“那你好好养伤,膏药我派人送去,”心觉他言之有理,她是该再谨慎一些,只得让他自行去处理,“这几日不必来服侍了。”
容浅奚正恍惚之际,又听这面首言道:“陛下适才是有意言之,是说与公主听的。”
父皇所言将那夜明珠赏赐皇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