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人怎么能这样?”
顾岩廷沐浴完便去了主院,白荷在院子里洗他换下来的衣服,宋挽则在帮他清洗盔甲。
这盔甲是用一块一块银色小块拼凑起来的,比衣服要难清洗一些,是个细致活儿。
白荷想到顾岩廷把钥匙拿走了便觉得心头发堵,忍不住替宋挽不平。
这相看铺子做买卖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是复杂,代看铺子的掌柜和伙计都是宋挽亲自选的,每隔几日,宋挽都还要熬夜看账簿,若是哪日进账少了,宋挽还要出门跟掌柜探讨原因,想办法解决。
顾岩廷去剿匪相当于是做了甩手掌柜,哪里知道宋挽在背后倾注了多少心思,现在他一回来就从宋挽这里把什么都拿走了,白荷当然不甘心。
宋挽倒是并不在意,铺子是用顾岩廷的钱置办的,不管盈亏都是顾岩廷的,宋挽没想过要占用一分钱,顾岩廷想把铺子交给谁,都是他的自由。
宋挽专心擦着盔甲,头也没抬,轻声说:“背后不得妄议主子,这才出宫多久,你就把规矩忘了?”
“姑娘!”白荷拔高声音,被宋挽满不在意的语气惹得更着急了,“奴婢知道你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但那是你的心血,而且这个时候大人把钥匙拿走,姑娘在府上的处境不是更难了吗?”
白荷一张脸皱成包子,好像宋挽已经被人欺负了一样。
宋挽手上动作没停,幽幽道:“是吗?那就看看谁愿意做那个出头鸟吧。”
宋挽不会主动害人,但若是有人要害她,她也决不会心慈手软。
白荷想起宋挽之前惩治竹兰梅菊四人的画面,一颗心回落,又有了底气。
姑娘是有大智慧的人,不会被这些小人轻易欺负的。
主院里,顾岩廷和许莺莺难得又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许莺莺还穿着白日那身衣服,因为眼睛看不见,她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木讷,映月故意撩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腕帮顾岩廷布菜,嘴上殷勤道:“这些都是奴婢的拿手菜,大人快尝尝。”
夜里已经有些冷了,映月却特意换了一套齐胸襦裙,外面只罩着一件薄纱,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和软白。
虽然之前被顾岩廷惩戒过两次,映月却还是不死心,她自恃姿色不差,身材也傲人,又看出顾岩廷是有实力会高升的,自是更加卖力想得顾岩廷青睐。
然而顾岩廷却不吃这套,用筷子在映月腕上打了一下。
顾岩廷只用了三分力,映月却疼得丢了筷子,腕上出现一道艳丽的红痕。
“呀。”
映月惊呼一声,抓着手腕红着眼看着顾岩廷,正想撒娇,顾岩廷冷声呵斥:“滚出去!”
顾岩廷的语气带了杀气,映月吓得肩膀一抖,告罪退下。
屋里安静下来,顾岩廷这才开始吃东西,过了一会儿,许莺莺怯怯的问:“顾郎是因为宋姑娘被赶出主院的事在生气吗?”
顾岩廷没应声,许莺莺继续说:“我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派人说这件事,但当时那个公公话里的警示意味很浓,我不敢不从,顾郎放心,我不会奢望什么的,我知道顾郎只喜欢宋姑娘,顾郎还是去宁康苑陪宋姑娘吧,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许莺莺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说错惹顾岩廷生气似的。
顾岩廷不想看她这样,沉沉的说:“不干你的事。”
语气有些不耐,许莺莺愣了一下,而后唇角极细微的上扬。
顾郎这是在告诉她,他刚刚不是在冲她发火吧。
许莺莺摸索着拿起碗筷,也不夹菜,就这么干吃米饭。
顾岩廷看得皱眉,朝门外喊了一声:“人呢?”
映月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应声,也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