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皇帝和凤七王爷蹦跶的很欢畅,凤翎军最终还是落在了严大丞相的儿严明远手中,这严明远乃严大丞相的四姨所生,相貌上继承了母亲,生的端的是唇红齿白貌美如花,性格上则是继承了父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溜须拍马欺上瞒下,端的是严大丞相第二,因此除了严明书,严大丞相最喜爱的就是这个儿,至于严明远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毛病也就被严大丞相选择性的忽视了。
严明远带着肩膀上的伤走马上任,下定决心要励精图治,连**的毛病也戒了,借着新官上任的把火将整个凤翎军烧的红红火火,一时凤翎军上下焕然一新,对这位二世祖也稍稍收了些鄙视之心。
“还是不肯说?”
慎刑司总管监张立弓着身在前面引,“奴才看他应是什么都不知道,再拷问下去怕也问不出什么来”。
严助冷哼,“真的只是个招摇撞骗的,又怎的有那个胆骗到丞相府,还能拿到先帝赐给天算的玉碟?”
“总管,天算行踪不定,算算至少也有五年时间没有消息了,保不定已经死了或是被人给谋害了,就算活的好好的,那般高人定然对俗物不放在心上,难保会认真保管玉碟,说不定就是那老道运气好捡着了,”张立因怕严助责怪他办事不利,努力为那老道想着说辞。
“真的对俗物不放在心上,又怎会到先帝身边,还接了那玉碟?”严助无声冷笑,当初若不是他谨慎,挤走了邓世艾,这天下只怕是改姓邓了,可怜世人都被他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骗了,真当他是什么真神仙。
张立是后来提拔上来的,对那些陈年旧事不大清楚,只好呐呐应了两声,再问不出有用的东西,他这差只怕是不用当了。
铁锁滑动的声音响起,张立推开门,小心翼翼上前,“总管,请”。
严助踏入散发着阵阵难闻气息的地牢中,眯眼看向被四条粗铁链挂在半空中的老道,瞳孔蓦地紧缩,“死了?”
张立大惊抬头,挂在半空中的人满身血迹脏污不堪,头耷拉在胸前,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快,放下来!”
老道被放了下来,张立颤抖着去试他的鼻息,又不死心的去摸他心口,噗通跪了下去,“总管饶命,明明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
严助冷冷扫了他一眼,“传仵作!”
仵作到的很快,仔细检查了一番老道的尸体,惶恐道,“死者致死原因是受伤过重,没有及时医治,失血而亡,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夜时时分,因牢中湿闷,尸体腐烂很快,已可闻到尸臭”。
严助定定看着尸体半晌,一挥手,“拉出去”。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随侍一旁的小监们却准确的领会了严大总管的意思,往张立嘴里塞了块破布,风光一时的慎刑司总管监像条狗一般被拖出了牢房,求饶声被破布塞在喉咙间,发出阵阵呜咽般的嗬嗬声,老泪纵横脖后仰努力看向严助的可怜模样也不能让人起半点怜惜之意。
严助静静立了半晌,“来人,传严卫进宫,”如果说之前还只是严家人自作孽,这次却清清楚楚落了痕迹,这背后一定有人在算计他严家,之前种种,也绝非是无风起浪——
几乎同时,破案神速完胜大理寺的抚远将军受诏入来仪宫,正是凤凰花花开灿烂的季节,来仪宫远远望去如夏季天边最绚烂的一抹晚霞,传说先皇得苏凰歌欣喜若狂,当即下令将空置的慈宁宫改为来仪宫,布设陈置无不华贵精致,前殿遍植凤凰木,后殿遍植梧桐木,凤凰花向来有“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之美誉,典雅高贵,先皇甚至下令除来仪宫,任何人任何地方不得栽种凤凰木,以彰显这位凤凰转世的后娘娘独一无二的尊崇地位。
秋日清晨的风舒爽清凉,拂过之处凤凰花片片摇落,未朝华小心避过飘到脚边的花瓣,这样美丽的花,即便没有世人赋予的尊贵之气,也是值得怜惜的——
右前方一步之领的抹茶看到未朝华的动作,一贯寡淡的脸上生出淡的笑来,“抚远将军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未朝华脚步微顿,后娘娘面前最得脸的抹茶姑姑他自是耳闻已久,也见过几回,是个清淡谨慎不多言的性,此时却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奴婢们心粗,走来走去倒从来没想到过要避开飘下的凤凰花”。
未朝华笑笑,不变应万变,“这花开的好”。
抹茶悠悠一叹,“先皇在时,每至春秋凤凰花开时,小宫女们整日的用香囊收集飘下的凤凰花,不小心踩着凤凰花的奴才是要处斩足之刑的,先皇驾崩后,娘娘伤心欲绝,倒是顾不上这些花儿草儿了”。
未朝华扫了一眼抹茶干净的软底绣鞋,“姑姑亦是心细之人”。
抹茶眸中闪过怅惘之色,不再开口,仿似刚刚那番话不过是随风飘来的凤凰花,不经意间又随风飘去,不知落于何处。
苏凰歌依旧是在花厅接见的未朝华,山水八扇屏风起伏连绵,只影影绰绰可见小小的人儿端坐于屏风后的罗汉床上,发上九羽凤钗摇曳出点点星芒洒在那八幅山水之上。
没了自家小舅舅在一旁耳提面命,苏凰歌同胆肥了很多,劈头就道,“抚远将军,哀家重新为卿物色了一门亲事,特请少将军进宫商议”。
未朝华一愣,“后恕罪,臣还未有成亲之愿——”
苏凰歌打断他,“等你听哀家说了是谁家千金,你就有愿了,抹茶”。
抹茶恭恭敬敬将一副画轴呈到未朝华面前,未朝华还没看清画中的人儿,苏凰歌就兴冲冲开口道,“抚远将军,不是哀家自夸,哀家这个表姐乃是我们苏家最标致的女儿,只因一心要嫁得不世英豪才耽误了,哀家一琢磨,要说不世英豪当世除了抚远将军绝无第二人选,郎才女貌,当真是天作之合”。
“后——”
苏凰歌更加激动,“抚远将军,什么你配不上表姐的客气话就不用说了,虽然抚远将军你的长相稍稍不如人意了一些,有些配不上表姐,但你配不上别人就更配不上了,这事哀家就做主了,抹茶,那天钦天监说哪一天是吉日来着?”
“下下个月十八”。
苏凰歌拍手笑道,“正好,哀家下个月去犒赏凤羽军时赐婚,让那些将士也为抚远将军高兴高兴!”
未朝华,“……”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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