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景立即抬手按住她的号,无奈道:“姑奶奶,您就安分一点,别搁这添乱了。”
眼看拍卖师的锤子已经敲了两下,钱景焦急道:“快要一锤定音了。”
会堂里的灯光偏暗,晦暗不明地打在钱仲贺的俊脸上,却越显得其从容淡定,孤傲疏离,不过说出来的话略带调侃:“要是他不加价了,我就买下这枚胸针,说不定还能得到设计师高看一眼,厚爱三分,那这钱便花出去的值当。”
谈宴无奈地看他一眼,虽然钱仲贺镇定万分,可他却不能如钱仲贺那般冷静,毕竟这还是拍卖他本人的设计品。
不过无论鹿死谁手,其实对钱仲贺都造成不了太大影响,这场拍卖会本就是他投资的公益项目之一,拍卖下来的酬金自然会以他的名义捐赠给公益组织,钱花出去,口碑赚回来,钱仲贺本意也应是如此。
在拍卖师最后一次询问谁还要加价时,果然不出所料,钱升笛终于再次开口加价:“四百零五万。”
钱仲贺嗤笑一声:“七百万。”
拍卖师受过专业的素养培训,所以面对这种场面也临危不惧,仍旧笑靥如花,声音轻快:“这位先生出价七百万!请问还有人想加价吗?”
钱升笛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这件饰品的实际拍卖价格早已远远超出了实物本身价值,且同样超出了他的预期,七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心里纠结难舍……
舍弃的话,他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可是不舍的话,七百万……
钱笛生喉间泛涩,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大脑一片缺氧,他不甘心就这么败给钱仲贺,身边的看客都在小声说这件展品非钱仲贺莫属,有一部分人都暗自恭喜钱仲贺,没有人相信他能拿下七百万的胸针!
钱升笛胸口涨闷苦痛,从来没有感觉失败的滋味这么难受煎熬,他不甘心地朝钱仲贺看过去,却发现那人如神祗般冷淡如雪,淡漠疏离,从始至终都未看过他一眼!
原来这一切在钱仲贺眼中甚至都不屑一顾,原来钱仲贺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哗众取宠,最后声名狼藉,一败涂地。
钱升笛心里窝出一团火,经年累积于胸口中的妒意和怒火焚烧,他恶狠狠地盯着钱仲贺,咬牙切齿道,休想!
钱仲贺,这次你输了。
钱升笛愤怒地把牌子朝桌子上一摔:“七百五十万!”
钱仲贺终于没有出手了,拍卖师面含微笑:“还有人出价高于这位先生吗?”
“七百五十万一次。”
“七百五十万两次。”
“七百五十万三次!”
拍卖师手里的交易锤清脆地敲响交易桌,一锤定音:“恭喜您,这件展品属于您了。”
周围人适时送来恭喜,可钱升笛却像抽干了力气,泄气般地扔掉牌号,双手撑在桌子上,一眨不眨地盯着钱仲贺的背影,良久,才缓缓平息胸腔内的怒火,露出了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赢了。
后面的拍卖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场面却不再火热,钱仲贺后来又接续拍下了几件名贵藏品。苏筱雅也看上一对黄钻耳饰,以五十万的价格拍下。
直到拍卖会结束后,钱仲贺站起身,余光瞥到钱升笛,勾出一道意味不明的淡笑。
钱升笛迎上他的目光,装作矜持:“承让。”
钱仲贺微微颔首,便带着谈宴和钱景走出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