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她嫌弃地拿马鞭挑下那蛇,扔到侧旁。
对于蛇,她倒不怕,只是不喜,那花花外皮,看得眼晕,又滑不溜啾的,抓都抓不住。
扔完蛇,钱禾默默吐出口浊气,刚要吸纳林间冷冽清气,忽听白马惊嘶一声,接着前蹄抬起,钱禾不妨,要不是紧握缰绳,几要被掀下地去。
脚行的马都是驯出来的,除非遇险,无故不会惊扰骑主。
钱禾稳住坐好,一抬头,两道寒光逼目,她微微眯眼,瞧出是尖刀冷刃,再看,两个黑影正立在马前。
强人剪径,所图不过银钱。
钱禾大惊之下,记起郭老爹的话,她身上自有钱,可那是要给王睿救急的,要不跟他俩还个价?
“你们莫乱来,容我……”
不等她说完,两个黑影忽地一笑,提刀奔到马前,一把抓住钱禾,把她拖下马来。
钱禾胡挣乱扎,根本没用。她被按在株巨松下,接着冷刃抵颈。
“乖乖的,一会儿爷赏你个痛快!否则,一刀一刀剐了你!”
钱禾愣住,尚未明白此话何意,就听另一个声音道:“不可耽误工夫,快快了结,回去复命。”
“怕什么!这等美人,不用多可惜!你少废话,就跟你心里不想似的。”前一个声音道。
闻言,钱禾终于反应过来,同时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
她喊道:“你们敢!睿哥哥会杀了你们!他马上就来了,你们等着……”
她的话没说完,被突然的噗通、叮当声打断,还有哭咧咧的告饶声。
脖子上的寒意消失,钱禾试着回头,见那两贼跪在地上,一面磕头,一面冲侧旁的人求饶。一只火把插在地上,火光闪闪,撩动那人的黑色袍角。
侧旁人不语,扭头望向钱禾,钱禾这才发现,其人面上罩着面具,小猴形的,呲牙咧嘴,很是滑稽。
猴面男提起手中剑,似要斩杀两贼,钱禾突然想到什么,喊道:“不要!”
杀人偿命,他个好汉不值当为这乱贼抵命!
“送他们去府衙,让大人按律惩处!”
话音刚落,猴面男挑下两贼的黑布面罩。
火光下,两贼的眉眼清晰可见。
钱禾登时愣住,怎么看着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挣扎着爬起身,走过去,睁大眼睛细看,两贼急忙低头,被长剑格住下巴,再不敢动,僵成泥塑。
“是你!”
钱禾终于记起来了,她对一个右颊有疤的贼人道:“你是睿哥哥的随从!”
“你怎么敢!为什么?睿哥哥知道……不对,谁让你们来的?”
那疤贼不答,心下又悔又苦,那日在吉宝阁前,不该自己出面拦下她车夫,还赔了碗卤煮,适才该听同伴的话,一刀了结这女人,哪还有这些麻烦!
钱禾又道:“你说,说实话,我不难为你!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从地上捡起把尖刀,两手抱住,颤颤抖抖地指向那疤贼前心。
一只大手按上她的手腕,沉稳的力道传来,尖刀稳稳抵上疤贼心口。
是猴面男。钱禾看他一眼,隔着面具,根本看不清其表情,但他没有松手,就那样稳住她的手跟刀。
钱禾急于知道真相,顾不上什么礼数。
“说!”她对疤贼道。
见她动真格的,那疤贼立时认怂,但一开口,却是轻蔑与嘲讽。
“钱小姐,这事怪你!要不是你缠着王参将,险些误了参将与柳小姐的好事,王夫人也不会出此下策!”
钱禾怔住,继而喊道:“胡说!睿哥哥不喜欢柳小姐,王婶还等我的信。”
闻言,那疤贼忽地笑了一声:“钱小姐,你还不明白?参将要前程,自是要娶柳都督之千金。你都嫁给状元郎了,怎么还不死心呢?王夫人也是没法子,她要替……”
脑中有什么响起,钱禾摇摇头,她打断疤贼的话:“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