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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ldo;中尉，你不能没有枪，前面有两个鬼子，干掉他们，就只剩下克钦人了！&rdo;

&ldo;小鬼子跑得比兔子还快，上坡兔是难打掉的，我在找机会！&rdo;高杰说。

正在高杰和林芳说话时，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原来是平次郎伺机往后开了一枪，子弹嗖的飞来，打在林芳左侧的石岩上，蹦起的一小片石块从林芳头顶划过，差点儿击中了林芳的脑袋。林芳受了惊吓，却不惧怕，还是一往无前地向前奔跑。高杰却止住脚步，抬枪瞄准，向敌人开了一枪。由于距离较远，而且目标在不停的奔跑中，他没有打中目标。

&ldo;貌笛，我们得赶上去，靠近敌人！&rdo;高杰收了枪，猛地向前跳跃，赶在了貌笛和叶尼娜的前面。&ldo;不能让敌人溜了，绕过前方那个山崖，敌人逃下山坡，我们就追不上啦！&rdo;

林芳没有听到高杰的话，但她依然跑得很快，她以惊人的速度向上奔跑，离妮莉越来越近，她看见此时妮莉换成了两个日军士兵左右架着在往山道上拖着奔跑，妮莉或许是跑不动了，她毕竟腿上有伤，也许是她看见身后追赶的人不愿舍她而去，她干脆拖落下来，做个了断吧。桑景跑在妮莉前头，他在寻找着准确的逃跑路线。因为妮莉的拖累，平次郎和犬冢跑得不利索，林芳渐渐靠近妮莉，只有十几步之遥了，可惜她手中没有了枪，现在向敌人射击，很有把握了。她感到十分欣慰，自己有这样无穷的力量，能够跑在高杰的前面。

&ldo;站住，桑景，你要还是一个克钦汉子，就放了妮莉！&rdo;林芳高声吼道。

&ldo;桑景，我走不动了，我的腿在流血，我走不动了，你杀了我吧！&rdo;妮莉突然止住脚步，软绵绵的瘫坐到地上，说。&ldo;桑景，我死也不愿做你的老婆，因为你已不是克钦汉子，你是日本人的走狗、帮凶，日本人杀了我阿爸，是我的仇人，你帮助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我怎能做仇人的老婆。前面就是悬崖绝壁，你把我推下悬崖去吧，桑景，我们都是瓦鲁村人，看在祖宗的面上，你杀了我。我求宁贯娃大神保佑你！&rdo;

&ldo;妮莉，我喜欢你，做我的老婆有什么不好？&rdo;桑景转身过来看着妮莉说。

&ldo;走，走呀，桑景的女人！&rdo;

&ldo;哟嘻，小姑娘，你不做桑景朋友的老婆，去慰安妇的干活！&rdo;

平次郎和犬冢捧着枪对着妮莉狞笑着大声呼吼，做着要开枪的样子，桑景立刻陪上笑脸，劝阻了日本兵行凶。但他看着铁了心赖在地上不愿走动的妮莉，一时显得不知所措。&ldo;妮莉，好好想想，我们时间不多，你要救你姐姐，就跟我走。有太君关照，我不会让你受苦。你若不听我的话，日本太君生了气，我就帮不了你啦。妮莉，起来，还是跟我走，快点！&rdo;

妮莉没有搭理桑景，而是跪在地上，仰起头，望着天空，哀伤地说：

&ldo;阿爸，我该怎样办呀？宁贯娃大神，你决定我的生死吧，我情愿让桑景杀了我！&rdo;

林芳忽然冲到妮莉身旁，挡住了妮莉。就在这时候，平次郎开了枪，子弹射进了林芳的胸膛，林芳趔趄一步倒下了。几乎就在同时，高杰在不远处发出一声怒吼，开枪射击，枪一，声响起，平次郎中弹倒地。犬冢的枪也响了，犬冢朝妮莉开枪，妮莉中了枪弹，歪倒在林芳身旁。桑景面对突如而来的情况，拔出短刀，猛烈地向着犬冢的前胸连续捅了三刀，他气急败坏地边捅边吼：&ldo;狗杂种犬冢，你怎么杀了我的女人。死吧，都死吧！&rdo;

犬冢倒下时，手中的长枪向上扬起，对空放了一枪，枪声在山谷里悠悠回响。

桑景手握血淋淋的尖刀，扑通一声跪在地，举起两手伸向天空，呜呜地嚎叫：

&ldo;天哪，宁贯娃大神，事情怎会是这个样子？原谅我吧，我跟妮莉一起走啦！&rdo;

桑景嚎叫着，一手扯开自己的胸襟，一手舞动尖刀在半空里划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把尖刀插进自己裸露的前胸，再使劲捅了一下，尖刀深深地扎进去，胸膛上只露出短短的刀柄。但他还没有倒下去，吃力地移动双膝挪向妮莉身边，伸手想去抓妮莉的手时，身子才轰然倒下了，可是他最终没能抓住妮莉的手，他在闭上两眼之际，慢慢地说：

&ldo;妮莉，我跟你来了。叶尼娜姐姐，原谅我，希望你把我跟妮莉埋在一起，多谢了！&rdo;

高杰赶到这残酷的现场时，就只有五具尸体了。他丢下长枪去摇晃林芳，呼唤林芳的名字，可是林芳心口近矩离中弹，早已气绝。他又起身查看妮莉，妮莉也闭紧了双眼。貌笛和叶尼娜随即赶到现场，叶尼娜坐下来，把妮莉扶起来拥在胸前，悲伤地呼唤妮莉：

&ldo;妮莉，我的好妹妹，姐姐来迟了。我的妹妹呀，姐姐背你回家吧！&rdo;

&ldo;姐姐，我看见你了，我有好几天不得看见你啦，我们姐妹俩从小连半天都没有分开过！&rdo;妮莉突然睁开眼睛，她一双黑溜溜的服睛分外有神，格外的明亮，她紧紧抓住叶尼娜的衣襟，深情地说。&ldo;姐姐，我还看见貌笛了，貌笛是个可爱的克钦小伙，是我的哥哥。高大哥呢？我好象听见过高大哥的声音，我想告诉高大哥一句话！&rdo;

&ldo;妮莉，我在这里，想说什么话，我听着呢！&rdo;高杰走到妮莉面前，蹲下身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