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迫使了汴京这边的战场早早迎来了决战,因为不管太原府那边谁胜谁负,对对方的打击都会是致命的,萧启不会等着肃州军过来对他们进行里外夹击,城里人也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再来一波强敌对他们进行猛攻。
大战一触即发。
澄光二十三年二月十七,萧启军兵分三路,分别于南薰门、陈桥门、新郑门下蓄势待发。宁琅分派卫业征、萧怀剑、陈源守陈桥门,卫业征为主将,苏蠡、柳文清、何温、苏西群守新郑门,苏蠡为主将,自己统领剩下的人守南薰门。
白束被宁琅半威逼半胁迫送回了将军府,在军营里日日吃不好睡不好,那小人儿脸色日显苍白,在马上一步三回头地被将军府家将带走。出去两百步忽的勒住了缰绳,恳求道:“再让我跟师父说一句话。”
“就一句。”白束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那家将,好像人不答应下一瞬那眼泪就能溢出来。
家将皱了皱眉只得停下。
白束下了马三两步往回跑,没跑几步便见宁琅已至近前。
“师父,”白束小喘着从脖子上摘了一物下来送到宁琅手上,正是当日宁琅在函谷关送他的狼牙,“愿师父如草原狼一般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宁琅将手里物件收紧,温言道:“好。”
下一瞬那个小人儿轻轻环住他腰身,头埋在他胸口:“师父,没了你我活不了的。”
那钢筋铁骨的身子跟着颤了颤。
白束慢慢起身,冲人欣然一笑:“我等你回来。”
若是等不到你,我便去找你。
慢慢回身,由家将扶着上马,步步消失在汴京城初春的浅红嫩绿中。
傍着初生朝阳的第一缕晨辉,一片喊杀声为这场决死战拉开了帷幕。
胜者为王败者寇,一将功成万骨枯!
萧启军的云梯都被当日柳文清点的炮炸了个干净,索性直接放弃了上城墙,用尚未炸坏的攻城锤和撞车对城门发起了猛攻。
每一声撞击城墙都跟着抖一抖。
炮火紧密,比除夕夜里还要热闹,守城禁军木石箭弩□□齐上,还得防着空中投石和箭矢。
萧启在出战前下了死命,务求必克,后退者死。在没办法上城楼的情况下,所有人皆视那扇门为杀父仇人,前人倒下立马就有后人踩着他的尸体接过工具,不知疲倦不论生死地撞击着。
坚守了一个月的南薰门终于不堪重任,吱呀□□了几声,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