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十一班的班主任何老师心情不错,晚自修在办公室备课时全程哼歌。
“呦呵,润发今天心情不错啊。”高三一班班主任张老师今天正好也不忙,难得跟何老师碰上。
何老师抬起头,美滋滋地说:“那可不,我们班的小崽子们太乖,上课一个个抢着回答问题,作业做得也不错,就等着两个星期后的月考大验兵了。”
拧开保温杯杯盖,张老师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说:“嗐,要我说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你们到底只是普通班级,比不上我们这种实验班。就算偶尔出一个年级前五十,下次考试也不一定保得住。”
何老师顿时不乐意了,当即放下笔,跨步走到张老师办公桌边,往上一坐,抱着双臂不满质问:“你什么意思啊,瞧不起普通班的同学是吧?”
这话一说出口,几个趴在老师办公桌上写作业的同学都悄悄朝他们俩看来。
何老师还罢了,反正话他只是换个更直接的方式重复张老师的话。张老师则不同了,作为原话的表达者,他还是需要维持形象。
于是,他向那几个同学和蔼可亲地笑了一下,扭头对何老师说:“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瞧不起普通班的同学了,谁一出生就成绩好啊,还不是一点点学出来,只要肯学,成绩总能上来。”
“润发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能因为带普通班就对学生们放松管理,一定要高标准严要求,这才是为他们好。”
何老师撇下嘴:“你以为谁都向你一样只会死读书啊,现在教学最提倡劳逸结合,该放松的时候放松,该学习的时候学习,才能提高效率,两不耽误。”
教学理念不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从他俩刚读大一的时候就发现双方不管学习理念还是其他观念都与自己不同。
“随你怎么说,我就是提醒你而已,不愿听拉倒。”张老师懒得跟他争,反正他嘴笨,不管争论的是什么事情,说到最后都是何老师占理。
“既然咱们俩谁都说服不了谁,不如这样吧,”何老师从张老师的桌子上跳下来,抱臂说,“你们月底不是也要月考,要不咱们两个班比比?”
张老师问:“高一跟高三比?你在开玩笑?年级都不一样。”
何老师:“年级不一样怎么就不能比了,就说你敢不敢吧。”
张老师嗤笑:“你要跟我比班级平均分,还是年级前五十占比?。”
何老师胸有成竹地说:“别那么复杂,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们班级厉害,都是年级前几十么。要不这样,你把你们班同学的高一成绩拉出来,我们就比单科成绩,只要我们班级超过50的同学单科成绩比你们班同学高一第一次月考的单科成绩高,就算我们赢。”
“行啊,你想比哪一科?”张老师无所谓地问。
何老师:“当然不是某一科目,是任意一科!假设我们班级的魏星鸣同学擅长英语,只要他英语成绩高于你们班级任何一个同学,就算我们分子占了一。”
张老师想了想,觉得其中有猫腻:“你这是田忌赛马。”
“什么田忌赛马不田忌赛马的,”何老师一本正经地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强项也有弱点,我这是帮助同学们巩固自己的强项,树立信心。这才刚开学,气势最重要,首先得让学生们对学生产生兴趣和信心,以后的教学——”
“报告。”
廖沐在办公室外打了声报告,张老师循声看去,何老师后面的话自然而然就先停了下来。
“进来吧。”张老师点了下头,随即扭头对何老师说:“看到没,我们班级的同学,年级第一!你瞅瞅这精气神,哪需要像你那样费劲巴拉的鼓劲。”
何老师认识廖沐,不光是因为他是高三年级第一,还因为他是庄柠的哥哥。
最近他跟廖沐打交道的机会不比张老师少,不管是午休还是晚休时间,只要最后一节课是他的,只要他稍微拖一下堂,总能看到廖沐在教室外等候庄柠。
廖沐进来跟张老师打了招呼,也很自然地跟何老师打招呼。
对于廖沐这名同学,何老师还是很满意的,所以他并没有在张老师拿廖沐举例子的时候挑刺,而是说:“我跟你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就说敢不敢比吧。”
“赢了怎样?”张老师谨慎惯了,虽然知道自己不会输,但还是需要掂量掂量赢了的福利值不值得他花时间拉同学们高一的学考成绩。
何老师爽快地说:“简单啊,如果我们班赢了,你请我们全班吃烤肉。不用费劲去外面找地,直接来我家。”
对于他的自我画饼,张老师很是不屑,径直说:“醒醒吧,白日梦还是少做为好。我问的是我们班赢了之后你能给我们同学什么福利。”
“一样呗,”何老师耸耸肩,“反正我家有院子,你上次买的炭火还占着我家车库的空间。”
“合着还是我出钱……”张老师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