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做什么?”紧抱着苏善捂着他的耳,苏阮平和的问道。
粗壮凶悍的男人充耳不闻,他从苏阮怀里抢过苏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善。
苏善吓得撇嘴要哭,那男人又变戏法一样的掏出了一方帕子捂住他的嘴,苏善就在苏阮眼皮子底下被迷晕了过去。
苏阮戒备的平视着眼前的男人,她退后了几步离他们有几丈远,“你们别乱来,这可是相府。”
男人不语把苏善像丢小鸡似的丢给了一旁的人,径自上前一把攥住苏阮的皓腕,用着蛮力拖着她进了东苑的屋子。
东苑的屋子还似她初来时那般,阴冷幽暗不说,在这严寒的天里,更是莫名有着刺骨的寒。
男人丢下苏阮后就走了出去,屋里晦暗的烛火摇曳不定,隔着帷帐常老夫人身着锦袍头梳华髻,端坐在软榻上。
少顷她站起身子,缓步走向苏阮,她淡觑了苏阮一眼,旋即从髻上拔下一根银簪,趁苏阮不留神,用着簪子沿着苏阮的颈子蜿蜒轻轻划着。
苏阮白嫩的玉颈上赫然浮现一道血痕,常老夫人甚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她病态的笑着,“你瞧着和那死去的贱人一样,都是下作的东西,该死。”
苏阮纹丝不动,她沉声道:“老夫人命人掳妾身到这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什么意思。”常老夫人掷落手中银簪,“我既动不了常晏这个孽种,那就只有可惜你了。”
她佝偻着身子吃力的弯下腰,勾起苏阮的下颌,“那个孽种本不该活着的,若不是我的晖儿心存善念,我早把他掐死在襁褓里了。”
“对了,我想你也不知道,他可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娘,这样的人,你继续留在他身边,你还能活命吗?”
苏阮清眸微敛,不置可否,良久她轻启朱唇,“哪怕妾身不死在相爷手里,恐怕今日也要命丧在老夫人这了。”
常老夫人嗤笑道:“你倒是个聪敏的丫头,我故意带你来这其实还有一层缘故,我就想看看,那孽种对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是否与你有情意。”
“妾身是陛下赐婚,相爷也是奉旨行事娶得妾身,至于什么情意,是老夫人胡思乱想了吧。”苏阮从容的回着,刀架在脖子上了,她断不能畏怯,就算不为自己,她也要苟且留一条命去救苏善。
常老夫人使劲捏着苏阮的下颌,亟欲捏碎,她恨之入骨的喊道:“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
她忿然的喘着粗气,许是被苏阮气到了,她吐息甚是紊乱,她倏地松了手,大声尖叫着:“都是沈菀那个贱人,若不是她生了常晏这个孽种,我常家何至于如此,我的晖儿啊,我可怜的晖儿……”
常老夫人喃喃自语着,轻挥衣袂扫落了案几上的琳琅的陈设,掉落于地的物饰掷地清脆。
常老夫人癫狂的模样令苏阮心头一颤,但她镇定自若的半跪在地上,望着她那一举一动。
近乎疯魔的常老夫人神色诡异,她踱步了许久,骤然停步,睁大了那双布满血丝显得有些可怖的凤眸,她侧过身子手握一把匕首走向苏阮。
“沈菀,你果然还活着,给我去死吧!”银光一闪,那锋利的匕首直直的刺向苏阮。
苏阮起身想逃但为时已晚,她浑然不知被下了迷药,她身子软作一团,连起身的力气也全无。
“闹够了吧,祖母。”正当苏阮以为在劫难逃的时候,清冷的男声入耳,拂去了她心头慌乱。
修长的手攥着那把匕首,常晏冷冷的挥开常老夫人的手,染血的银白匕首顷刻掉落在地。
常晏扶起倒地的苏阮,对着常老夫人道:“孙儿曾告诫过祖母,孙儿的事不劳您费心,不过看样子祖母年岁大了,记性不大好愣是忘记了。”
常老夫人鹤发散乱,她目光呆滞的垂首看着脚上的绣鞋,她低笑着:“常晏,我自问杀不了你,不过你切莫要记着,你当年犯的错,苍天可鉴!你这个孽种会遭报应的!”
紧接着常老夫人口里渗着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身上那件锦袍,她虚晃着身子双眼一翻倒在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倚靠在常晏怀里,亲眼见着常老夫人死在面前,苏阮心里有着莫名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常晏单手搂着苏阮,轻声问道:“没事吧。”
苏阮摇首,软着身子在他怀里,“没事,只是老夫人她……”
常晏睨了眼常老夫人的尸首,不苟言笑的道:“我会让她走的体面的。”
“咱们走吧,这里我会命人处置的。”横抱起苏阮,常晏带着她离开了东苑。
作者有话要说:常晏:想吃吃不到,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