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这个男人真的了解得太少,每一次的工作自以为很有默契,但其实,说不定全是太宰在配合他呢?也许只是他将自己从内到外摸透了呢。
那他不就成了唯一的那个不知情人了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轰隆一声,远雷把中原中也从臆想的沼泽中拉了起来。于是他起身赤着脚直接走到窗边,大开的窗户被他拉上。
隔着窗,他看见外面的世界灰蒙蒙一片,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来。一只紫蝴蝶姗姗来迟,后知后觉飞到他的阳台上,躲进三色堇的花叶之下,混合了雨水的幽淡气味中,那对漂亮羽翼的翕合逐渐缓慢下来,直至不动。
房内没有开灯,昏暗得像是被黑魔法笼罩。这间公寓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人,一直都是只有中原中也一个人。他想抽烟,却发现方才在停车库抽完了最后一根。转而打开了很久不曾开过的电视,无非就是刻板紧张的新闻报道和狗血肥皂的剧集,他躺在床上,无聊至极地一个台又一个台换过去,直到最后被电视里的声音催眠,困得睡着。
再醒来时电视的声音还微弱响着,但太宰治的那张脸近在咫尺,正盯着他看。任何一个人在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张放大无数倍的脸都会受到惊吓,中原中也也不例外,他身体先于大脑思考的速度,伸手一推。
太宰只是说他睡得很熟的时候嘴角会流口水。
“真的?!”中也惊得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骗你的。”太宰边脱了自己的外套,边像个主人那样坐进了沙发,惬意的自在的。
中也忍住了出口成脏的吐槽,现在看到太宰站在他房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你去哪里干什么了?”
“如果不告诉你,你也不会罢休吧。”
当然啊。中原中也在心里骂他是明知故问的白圌痴。
“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去了哪里,森鸥外说你属于擅离职守。”
“擅离职守算不上,去查了些这次袭圌击事件相关的线索。”
“什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的所作所为?”
“你不会。”
“未经批准的擅自行动会被事后问责的!你知道?”
“我知道。”
沉默片刻后鉴于木已成舟,他揉着太阳穴皱眉问道:“算了……你有什么收获?”
“没什么收获。但遇到两只饿坏了的血族,就顺手收拾干净了。”太宰说,“最近不只是津轻,就连内地这里也存在不安全隐患。”